“一个个都是卑贱货品,到处看人神采,一个月才领几个钱,何必来送命!”
翠微山那边获得动静以后,必然会出兵来戍守,为了剿除这些反贼,说不得会变更大部分的禁卫。
韦超呵呵笑了起来:“我等又不是悍贼悍匪,吾等兄弟为的是天下大义,不会杀伤布衣,只要不拦着,自顾来去。”
亦或者说,这背后另有李秘不晓得的打算?
李秘瞪眼着曹不凡,但愿他能读懂本身的心机。
出得这天井,丰邑坊的十字街上竟全都是反贼,但他们却并没有穿戴羽林卫衣甲,而是穿了一水儿的玄甲。
“他们家有长幼,枉死在这铁蹄之下,便是做了鬼,也无处伸冤,又何必来之!”
韦超竟然晓得曹不凡的表字,莫非曹不凡也来自凉州军?
韦超等一众反贼仿佛演练过了无数次,这才不到小半个时候的工夫,竟都全部武装起来。
韦超这三百多精锐,借着羽林卫的装束假装,一旦胜利进入到太乙城的宫城范围,武则天可就局势已去了。
而他的身后,则是长安城的武侯兄弟们。
“还是老脾气,已经丢了一条腿,还不敷么?脑筋就真不开窍?还要为这武逆的朝廷尽忠到何时!”
但他们的目光,却与韦超手底下的反贼一模一样,一样的视死如归!
武则天如果没有迁都洛阳,长安城的守备力量也不至于此。
“李宗臣的焦炭,该是都用来锻造这些刀甲了……”
李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韦超已经大马向前,假装成羽林卫的三百多人,径直开往延平门。
他们拿着各式百般的兵器,粗扫了一眼,有钱拿横刀的也只要那么三五小我,其他的都是拿平常刀剑铁尺铁头木枪,也有人拿家传铜锏之类的兵刃,五花八门,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像一群散兵游勇,乌合之众。
“你的命不是命,这些武侯大哥的命就不是命?”
曹不凡没有跟他辩论,只是冷冷道:“上马,弃械!”
这些武侯当然英勇,看着也是令人热血沸腾,悲壮打动,但底子没卵用。
若这些人一并同去,就底子没有假装的需求。
李秘被强行推上了马背,由一名步军在前面牵马而行。
相较之下,长安人只要出殡才会走延平门,常日里嫌弃倒霉,很少有人走这个门,城门处的守军也是寥寥几个。
这是他瘸了腿,退伍以后,第一次再次穿上战甲。
“二郎公然通透!”
换上了羽林卫的衣甲以后,他们便仿佛方才从疆场中重生过来的活死人军团普通,再加上他们眼中那视死如归的恐惧目光,就更具震慑力了。
李秘破口痛骂了起来。
“难怪他们没有追击曹帅,本来是想让曹帅去通风报信!”
可现在守军全都庇护着翠微山太乙城,连长安城这边的人手也都抽调了大半畴昔,这些玄甲反贼想要篡夺宫城,难道易如反掌。
思路缓慢流转,李秘心头剧震,因为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了。
韦超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曹不凡带着的武侯统共也不过五十人,反贼这边但是三百号全部武装的精锐,并且刚刚才搏斗了羽林卫,士气可不要太炽烈。
曹不凡拄着与李秘互赠的横刀,身上穿戴固然很旧但保养极好的一身玄色战甲。
也难怪他们挑选了丰邑坊,因为丰邑坊一出去,便是西边延平门。
“二郎不必担忧,智囊早就替你想过了,固然二郎没法通报动静,向宫中示警,但有人会帮你做的。”
李秘也在不竭深思对策,但他连动静都没法通报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曹不凡既然去示警了,为何没有守军前来,县尉以及周遭诸多保卫力量,竟全都没见人影,反倒让五十个武侯来送命,这是甚么事理!
正在难堪之时,韦超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朝李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