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小羽士早就跑得没影了。
计濛猛地退后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百苓没有见过他，但是被唤作姜堂主的男人看到她，却很较着地愣了一下，神态间还掺杂着几分难言的震骇。
小羽士眼神气愤地指着她，“就是她不敬祖师爷！在祖师殿前和长老脱手！”
就连架刀的姿势，如果忽视掉那股似有若无的凌厉，也带着赏心好看标高雅。
“我记得我分开前，曾经说过‘避世关词’这四个字。”她捋了捋衣角，缓缓地走近，“是我的话不管用，还是归元派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只能改走坑蒙诱骗的神棍线路了？”顿了一下，她粲然提示道，“你最好想好了再答复。”
一番话，把任务推了个一干二净。
正殿的院落里冷冷僻清的，除了一个在高台打扫铜炉的小羽士，空无一人。
“什，甚么？”
百苓无动于衷，“归元派，现在很缺钱？”
“你也晓得，我们内门……本来就不如何体贴内里的事。”摸不准她的态度，计玄谨慎翼翼地说话道，“何况，你当年留下那些话后，俄然就消逝了。凡是与‘那件事’有关的内门弟子大家自危，谁还敢管山下的事？若不是不得已，我也不会亲身下山了。”
计玄神采发白，却不敢妄动，只能大喊冤枉，“师姐，你这女帝祠常日都是外门弟子在打理，除了按期理事的法律门生，我们内门也只在三年一度的论道祭典才会开庙门啊！我……多年前确切下过山，但确切不晓得女帝祠重新对外开放的事啊！”
他这个喜怒无常的师姐竟然掐准了他的命脉，拿计濛来威胁他。
火光散地，化为一个身材小巧，龙角人身的美艳女子，计濛挥动薄纱，长长的花幔便交叉整天罗地网，密匝匝地缠向上空。
百苓走得很慢，闲逛一样的姿势，乃兰交表情地抬起手，赏识下落于掌间的刺眼阳光。
百苓昂首扫了眼悬于高台门楣之上的匾额，感到莫名其妙。
祖师爷？祖师殿？
她停下来，眉眼也沉了下来，“柳、灵、郎——”
他的攻击与应对，凌厉且安闲不足。
百苓笑了，“我如何感觉你们表里门现在相互架空呢？”
百苓似笑非笑，“这么说，你这个理事堂的法律长老是毫不知情了？”
空中的花幔亦被尽数搅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