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停下舞步,怔在原地与容妆两两对视。
乔钺见状,瞥了一眼容妆,目光微含不悦,容妆忙避开,扯过一旁的素帕擦拭。
容妆拉开檀木椅,慵懒的坐着,手心抵着桌棱,她面前是平日里最喜好用的一套绿檀的圆茶盘,盘内坐着金蟾茶宠,洒上茶汤以后温润香悠。
一条白菱纱绕臂旋舞,浓厚的月华洒落在她周身,白衣蹁跹,三千青丝飞舞,水袖流风,翩然间恍若谪仙。
她的脸上不染铅华,素颜华容,小巧剔透。
本日乔钺特许元旖可拜见夜宴,以是,现在元旖即坐在位离乔钺不远处,盈盈的笑对乔钺道:“臣妾愿皇上长乐未央。”
一袭薄弱的白衣,格外夺目。
本想回宣裕寝殿看看,但元旖在,她不能,亦只好早早寝下。
丝竹管弦,乐舞歌乐欢,觥筹交叉,曲水流觞。
宫闱有传言说,先帝初即位幼年时,曾有一个舞姬,夜里在此起舞,碰到先帝而得幸,一跃成为嫔妃。
神思悠远间,酒杯满溢,渌酒伸展于桌面。
容妆随乔钺回到宣裕殿。
祁王元麓起家,广袖流云,持杯朗声:“恭祝阑廷鼎祚永延,君上长乐永安。”
乔钺勾唇轻笑,抬手举杯表示,一口饮下。
容妆眉头蹙起,再度迈开步子走上前,在宫里,若说红色作为装点能够,但像此人这般从上到下尽是素白,那是犯了忌讳的,且是大忌讳,谁竟敢会如此明知故犯。
乔觅薇的母妃,那舞姬娆嫔,她的光荣来自于此,也停止于此,两年前她香消玉殒在此台,是被人打昏以后推下去的,头磕在台身而亡,但是谁都明白,此台之低,仅独一五步玉阶,掉下去若说足乃至命,那实在好笑。
乔觅薇笑的清灵,“那,就当本公主欠了你一份情。”
说着,她垂眸扫视着本身的一身素白,嘲笑道:“不过,本公主猜你并不是那多事之人。”
容妆退后两步,乔钺神思恍忽,颤坐在红木椅上,抬手扶着额头,闷哼了一声,许诣拜别。
乔钺执杯淡笑,扫视二人,略带疑虑的目光落到沧王身上,勾唇轻笑道:“承言。”
重重殿宇阔深,隔尽冷暖民气。
正此时‘嘭’的一声,跑堂双开的深褐漆门被人猛地推开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