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茫,他修道年事尚浅,贯穿不敷,不明白老道与老衲面对大限存亡的平平,不知觉会为两人可惜。
老丈在近处听音,知琴声绝妙,又见山鸟飞鱼,忍不住遐想连篇。
青衣老衲笑了笑,随机身子一挪,跳下了船。
只当是赶春节的一场“缥缈之音”了。
一时,船尾无话。
“琴萧合鸣,飞鸟与鱼,两位施主道心不浅,今后大成,快哉善哉!”
飞鸟尽散,鱼儿将歇,刚才统统仿佛浮生。
女子轻声一笑,摸了摸琴,回味起刚才的琴萧余韵,心中忍不住再来一首,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古筝弹颤,轻声婉转,忽如水声叮咚,又如烟雨飞扬,朦昏黄胧,从山那边传来,又仿佛如天外之音。
船尾,循着四方乐声,老衲眸子望着远方,神采无悲无喜,一片平和之态。
侧边,青衣老衲双手合捧,悠悠念了一声佛号。
十只娟秀手指便又如兰花般动了起来,只是那筝声更亮,音更扬。
乌篷轻舟上,女子操琴而止,抬首看向山那边,眸子里闪动着清澈之色。
白衣女子侧头对老丈淡笑一句,如兰花淡静,随后便任凭古筝落在腿上,美眸放在苍茫山川中去了。
也有人见山鸟飞鱼异状,忍不住啧啧称奇。
一旁,江小白听着天外缥缈的乐声,听那泉水烟雨,看绿水涂白,道心跟着缥缈琴声悠然于这山川六合间,清闲安闲。
“奇异也,你看水里的鱼咋都跳起来了。”
“灵气既现,千古机遇,尔等恰是青年,老衲已经将近入土,只求大限前能窥大道一二,便死而无憾。”
这水道岸边,尽是荒山,没有火食,老衲却自顾在这里下了船。
江小白对着远去的老衲空明喊了喊,看着垂垂消逝在雪中密林中的黑影,心生寂然。
来往山民只觉这音乐好听,但对飞鸟与鱼的异状不懂,有人会想的奇异一点,飞鸟与鱼是跟着乐声逢迎;有的就当是一场不测罢了。
“真好听,像天别传来的。”
“老丈嘉奖了。”
船尾,江小白收好笛子,神采间非常畅快,还忍不住怀味刚才的余音。
水中,翡翠河的鱼儿仿佛也不甘孤单,从水中浮起,然后尾巴一甩,跃出水面,翻起一个标致的水花。
“施主,老衲便走了,你我有缘再见。”
江小白表情大好,与青衣老衲说话了安闲了很多,与老衲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