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重新放好,又拉了一床被子将他全部闷住,阿苏回身去清算煮剩的残渣。
到底还要盯着她的头多久?
身上湿腻的感受退去,青铭只感觉有甚么东西擦拭着他的身子,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将他身上的腻感全数消弭,尽力睁着双眼,却老是看不清面前。
阿苏停下,心下倒是微微一蹬,想起青铭的神采确切不多数雅,在明院关了五日,想必闷出病来了,身为男人,却如此病弱,实在是……
将熬好的药汁倒出,阿苏走到床边,将他扶起靠在本身的身前,这才端了药细心喂他,见他闭着眼,倒是浓眉微拧,似是受不住药的苦味,忍不住微微一笑,本来青狐狸也怕苦。
待他再展开眼,却已是天明,身上一派干爽,似是已然换过了一身衣裳,蓦地想起昨夜的身影,青铭转头,便见一人站在桌边,一身青衣简练,头上一根古玉簪子,别样熟谙……
窗外已近半夜,她再找人来是不成能的……
伸手,四指按在他的脉上评脉,半晌,替他将被子盖好,在医箱内取了药材,幸亏房中有现成备用的小炉,将药材加水煮上,闻着房中药香满溢,阿苏看着病床上的青狐狸,清浅的眸色微微透着几分暖和。
她头皮都快发麻了!
阿苏神采微红,一双眼瞪着他下认识握着本身的那只手,只待他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忍不住道,“又没人与你抢!”
只是他这会儿病着,管家如何也不让人在边上细心照看着呢?默了默,倒是伸手,手背微微贴过他的额头,确切有些发烫。
看不下去!!
莫非他不晓得,如许盯着他送她的礼品看,是多么让人发囧的一件事?
翻开帘子入了里间,阿苏便闻声一声微小恍忽的声音,“水……水……”
那头,阿苏跟青铭回了青府,一起上,两人倒是寂静不语,自从那次,阿苏在玉香楼说了那番话,两人就没如何好好说过话了。
“昨夜……”青铭怔怔地看着罗儿头顶的古玉簪子,神采微微凝敛,问她,“昨夜是你一向在照顾我的?”
“呼啦”一声,倒是某个病中的人嫌热蹬了被子,阿苏默了默,走畴昔,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才回身,又是呼啦一声,或人皱着眉头,一只脚蹬着身上的“热源”,阿苏忍不住挑眉,心下倒是好笑,北堂跟前最得力的青狐狸,竟然睡觉还会踢被子~
阿苏才回到房间,忙不迭的将头上的古玉簪子取下,紧紧握在掌心当中,面具下紧绷着的脸这才终究和缓下来,环顾四下,罗儿那丫环也不晓得跑哪去了……
好不轻易,马车在青府的门口停稳,不等青铭开口,阿苏猛的起家下车,再坐下去,她头皮都要炸了。
而阿苏,一向看着车窗外不说话,身子微微生硬,面具下的脸更是憋成了红色。
床上的那人仿佛病得有些晕沉,口中喃喃念着要喝水,赶紧放了医箱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将他的脑袋悄悄抬起,才将水杯靠近他发干的唇边,不料他猛地伸手,一掌控住她端着水杯的手,凑着脑袋,喝得有几分短促。
是夜,阿苏站在主房的院外,揣了揣手上的小医箱,她毫不是因为担忧那只青狐狸才过来的,只是身为一个大夫,而他又好歹收留了她,只是过来看看罢了。
阿苏看着再次睡得昏沉的青铭,倒是微微有些忧?,出了一身的汗,他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此人又爱蹬被子,指不定半夜又着了风……
只是这药喝下去,必须得让他闷出一身汗来,这热气也就解了。
青铭想开口,想叫她的名字,毕竟抵不过睡意,闭上眼,又沉甜睡了畴昔。
无法,阿苏认命地守在床边做关照,时不时检察他额头的热度,时不时替他将蹬开的被子盖好,折腾了半夜,青铭的烧总算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