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齐大壮只能再次施了一礼,低声地说道:“刘管家,四十文实在是太低了,您看能不能再涨点?”
刘管家再次冷哼一声,回身头也不回地从侧门进入钱府,并把门严实地关上了。
齐大壮推着平板车,拉着小三子绕着院墙来到了侧门,很较着,那蹲着两尊石狮子的正门不是为他们这类山野村民筹办的,侧门才是他们收支应当走的处所。
齐大壮仓猝拦下他,说道:“千万使不得,刘管家,这几只野兔是要送到那醉香楼去的,这是我与那杨掌柜筹议好的,不成以给你。”
齐大壮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忍不住憨笑地摇了点头,重新推起平板车,沿着青石板街,向城西走去。
小三子不是第一次来镇上,但每一次来都感觉能发明一些别致的东西,加上小孩子本性好动,是以一向在齐大壮的平板车中间摆布转来转去,不断张望。
齐大壮数好钱,听到刘管家讽刺他的话,也不愤怒,说道:“还是数清楚为好。”
但即便如此,刘管家仍然阴沉着脸,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冷哼一声让仆人将板车的干柴搬进钱府,从袖子里取出四十文钱扔给齐大壮,讨厌地让他们从速走。
“对对对。另有你的冰糖葫芦,爹如何能够把你的冰糖葫芦忘记,待会先去买冰糖葫芦,等你吃完,我们再去把打来的猎物卖掉,然后就回家。”齐大壮宠溺地说道。
小三子伸手拉了拉齐大壮衣服的下摆,说道:“爹,那小我已经归去了。”
齐大壮一怔,一车柴八十文钱的代价是与钱府之前的老管家筹议好的,几年来一向都是这个代价,非常公道,两人都未成有过贰言。
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候,齐大壮与小三子终究来到城西钱员外的府上。
齐大壮接过钱,细心地数了数。
“多谢。”齐大壮赶紧又施了一礼。
那仆人走上前来,指着身边的中年人对齐大壮说道:“卖柴的,府里的老管家告老回籍了,这是新任管家,刘管家。你要卖柴就跟刘管家谈吧。”
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奸滑的目光,摇了点头,道:“就值四十文,不能再多了。”
齐大壮满脸焦心,已经给钱府供应了好几年的柴,哪能说变就变,并且其他的大户人家也都有各自的村民供应干柴,也不成能一下子再找到买家。
“吱呀”一声,钱府的侧门再次被翻开,先前的仆人走了出来,前面还跟着一名中年人,身材比较肥大,留着两撇小髯毛,看上去便流露着一股奸滑的气味。
齐大壮抬起手拱了拱,小声地说道:“费事通报一声贵府的老管家,我们是山下砍柴的村民,明天是送柴的日子。”
中年模样的管家眯起眼睛看向齐大壮身后的板车,回身说道:“你这柴是如何卖的?”
“冰糖葫芦嘞,三文钱一串,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嘞……”
刘管家再次眯起眼睛,右手重微地摸着小髯毛,说道:“依我看呐,最多只值四十文。”
“嗯,好。”小三子镇静地蹦了起来,并催促着齐大壮抓紧赶路。
仆人轻视地瞥了一眼齐大壮,笑道:“本来是送柴的,在门口候着吧,我去帮你通报。”说罢,便回身把门关上了。
说完感受全部心头都在滴血,毕竟是辛辛苦苦地劳作服从,成果被这个新来的刘管家一句话便砍掉普通的代价,怎能不肉痛,但无法情势如此,只能冷静地忍耐。
齐大壮摸摸小三子的头,轻声地安抚道:“乖,别怕,爹这就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