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好好好,我不畴昔,妳沉着点」
「瞧你模样,是个大夫吧?」
「嗯…你大人有大量,我可不是用心伤你的,只……只怪你无礼在先,我们是两不相欠,若你做了鬼,可别来找我,我,我最怕鬼了…」黄衣女子来回踱了几步,又张口说道:「不过、不过你也别担忧,每年我会烧好多好多金纸给你,算是、算是给你赔罪了!但是你也不好,倘若不是你出声吓我,我也不至于误伤了你」
黄衣女子只得将于正拖到另一个医馆,但一听到这五跬尸闭幕,倒是无人敢收留他们。
「算你有点见地!」
「(本来这里叫幻海之森阿!)这,这我也不晓得如何和你解释,不过,这鬼处所要如何出去?妳說的葛天国,我该如何去?」
「小牲口,真会跑」于正边拭着汗珠子,做在猴头树的枝干小憩。
她想起七岁的时候,曾溜入村中,听得人家说,此人如果枉死,如果不施以火化,尸首吸得六合精华,便会化作荫尸,出土找人寻仇;她越想越是惊骇,几次望着于正的尸首,夕晖下,只感觉他手脚逐步发紫、面上也垂看重乌,越看越感觉他会一跃而起!这要真是埋上个几天,届时他尸身接收了日月精华,这腐得腐、烂的烂,身子爬满了蛆虫,一起上找她寻仇,这可如何着?但她又听爹爹说,此人身后,需得给他留个全尸,经得阎王审判后,入狱服刑,或火烧、或油炸、或者刀剐,待得刑期美满,方得以投胎转世,是以古语有云,入土为安,中原千年来
黄衣女子见他模样古怪,便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朝于正虎口一划,于正吃痛地将手撒了开来,他才发觉本身失态了,开口说道:「抱,抱愧,吓着妳了吗?可,可我不是…」
「唷,此人如何回事?」
爹爹也不让他带入谷中,何况是一个活生生、来源不明的男人!但现下就是爹爹
「不可!」
于正见她面庞红云欺上,晶莹汗珠子偎着发丝,生得是白白净净,小巧的五官稚气未脱,一对聪明的眉眼却惊惧四布,像看到甚么可骇的东西普通;于正心头一荡,那香汗淋漓的模样,和他在墨宅第一次见到的小蝶,有那么几分神似,便不由得望着入迷了。
无不遵循,礼记中大小篇章,服丧仪礼是齐齐完整,便是个此理,而这火化一出,烧得是脸孔全非,魂飞魄散,这亡者一旦寻不回尸体,便不成投胎,只得悠悠荡荡,徘回于阳间。
「呃…这也不能问啊?」于正挠了挠头,本想着可贵赶上一小我,想不到这也问不得,那也说不通,于正干脆双手一摊,说道:「那总能够奉告我妳叫甚么吧?」
「两个时候?」大夫大惊道。
「你上阎王谷干甚么?」女子黛眉一竖,严峻防备之情,更甚早前。
「说这么多,到底会是不会?」
「是…可不是」
黄衣女子心想,此人如果葛天住民,那是死不足辜,何况他本就是不怀美意,佯装迷路,却又想密查阎王谷的动静。她想定后,本想扭头就走,但她转念一想,倘若这男人,真不属葛天,又非上阎王谷呢?若他仅仅是迷路之人,又怎生是好?不,若他真是迷路之人,这岛四周环海,祖宗警告这大海无情,且海中埋没凶物,千百年来,多少好勇功德之徒去而不返,这年青男人,又怎能够是自海上而来呢?
「别,别过来,我刀子喂过毒了,你,你再过来…我就,我就」
这「五跬尸闭幕」是为天下奇毒,溶水后,无色无臭亦有趣,一经伤口便直走五脏,初时患者血液鲜红,但岂知此毒乃是将鲜血排挤体外,黑血存于体内,那是导也导不得,排也排不出!前人云,举足一次为「跬」,举足两次曰「步」,这五跬之意,便是连三步都走不出,毒性便流遍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