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杜云涛急得是气火攻心,他四宗的成分是多么高贵?眼下竟是无一人将他放在眼里!语毕,他便将右手一捺,便欲出掌夺人。
她的声音轻柔媚媚的,听得牧裴松甚是酥麻,他虽不知她是何许人也,但有这等伸手,定然不是等闲之辈!牧裴松嘴上虽应诺了一声,但眼神却仍旧涓滴没有懒惰。
牧裴松道:「信口雌黄!这九穗禾一物乃是员峤岛上的仙种,百年来,无一人见过,凭你杜瘦子一句大话,便罪证确实?我白兄弟桃李天下,岛上所住、所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他白某的双手?现在狡兔死、喽啰烹,无端端的便给他扣上了这等罪名!」牧裴松将白世常的手臂绕过他的肩头,将他搀扶了起来,白世常气虚虚的,本来铁铮铮的一条男人,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牧裴松看到这一幕,心中便又来气,嚷声道:「一个月前,当夜放火的人犯都尚未查明,我白兄弟被伤及五脏,大司命倒可真贤明!旧伤都还未病愈,便赶着捉人来添新伤,敢问,这又是甚么事理!」
这话语未歇,远处便传来一声怪叫,嚷道:「放你的狗屁!」
杜云涛将血水往嘴角一抹,恶狠狠地说道:「牧秃驴,你可晓得,这是和谁在作对?」
杜云涛不待他反应,便直发掌而来,伸手欲夺其斧。
台下身穿囚服喊冤的村民,一时群龙无首,领头那人本想张口鼓噪,岂知他尚未开口,那囚车传来「讥嘎」之声,半晌间被炸得是四分五裂!村民们吓得是魂不附体,几个本想哭闹的娃儿,被一旁的父母是从速捂上了嘴,前面的人潮缓缓后退,但此人群说有多密,就有多密,几近村里统统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白世常一听,这声音甚是熟谙,一睁眼,果不其然!他瞪大了双眼,叫道:「牧…牧兄!」
「都要造反了不成!」杜云涛额上青筋跳动,眼神杀意四布,他气得将一张脸胀得通红通红的。
而开初那团火球,被一只纤纤玉手一揭,全收进了她青蓝色的大氅里;只见那青蓝色的大氅下,站着一身形妖娆,眉横丹凤的女子,她开口说道:「牧前辈」
如此一来,除体味宗杜云涛,又添上了这一男一女,男的虽招式迅捷,聪慧不足,但年纪尚轻;而杜云涛虽力量不成藐视,倒是脾气暴躁,难成气候;最让人猜不透的便是面前这妙龄女子。
女子将大氅一收,垂手而侧立于一旁,眼神是柔情万种。
男人只觉面上一阵热风直袭,气流自四周八方直绞而来,他将腰身向下一弯,双手往斧柄尾端一转,牧裴松「咦」的一声,连带整只斧子摆布乱转,牧裴松赶快拽住了斧身,只是这一来一往,斧势便给他削去了大半!男人双掌一翻,于这离面上不到十公分之处,十万孔殷之地步,便一招白手夺白刃,将斧子给接了下来。
这妙手过招,胜负常常系于一线,牧裴松虽是人多势众,却不过都是些肉靶子,久战绝非良方;而杜云涛手臂虽有负伤,但他皮厚肉粗的,毕竟是无大碍!而那一男一女,都是”宗”级别的妙手;他这趟劫法场的行动,少司命开初虽不附和,但他曾表示过,看管法场的人中,必有一人悄悄互助,杜云涛他自来熟知他的脾气,自大、倔将、性烈暴躁且宇量狭小,但要他背叛内应,那倒是难上加难!
穿囚服的那些门生们,一面冲动地叫唤,喊得嗓子都哑了,一面任眼眶不争气地落下泪来,村民们很多都站向他们这边,一同援助;而牧裴松将青斧倒转,插入背上,回身瞪视了一眼杜云涛,冷冷地落下一句:「本日不管是谁来,此人,我牧裴松是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