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心中正策画着小九九,却殊不知司徒菀琰正细说着一处景点,久久不见她作出回应,转头一看,正正见了她不知因着甚么事情入迷,连声唤了唤,这才恍然回神。
夕若烟不及回应,带着庆儿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去。
“家父前段光阴传染风寒,洛寒留下照拂得空抽身。临行前,寄父曾特地交代,命我带上贺礼前来祝国公寿辰。因病气缠身不便前来,还望仆人家勿要见怀。”夕若烟施施然福了福身,言语间诚心朴拙,低眸垂首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惹人怜的荏弱。
“唔?”庆儿侧着脑袋,一脸费解。
“司徒国公府,琬琰。”司徒菀琰盈盈一笑,一举一动间尽显闺秀风采,公然是当得起上京第一才女的隽誉。
“本来是他啊!”夕若烟如梦初醒,不过也怪不得她记不清,她与这位国公大人细细算来,可并不算是有甚么深厚的友情。
思虑半晌,夕若烟一把夺过他手中请柬,笑言道:“好,看在你可贵做一回跑腿的份上,我也不会叫你无功而返不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何况这本就是医者本分。国公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没有若烟,也是断不会出事的。”夕若烟巧舌将这“仇人”一说圆了畴昔,实在是这国公府根底太深,若论仇人,委实叫她万不能接受。
花袭月的死一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上官语宁也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夕若烟客气一笑:“少卿大人不加见怪已让若烟感激,庆儿,快快奉上贺礼。”
北朝民风开放,未出阁女子也可外出走动,可遇大型宴会之时,仆人家在考虑下仍会为女子另设一处小六合。这未出阁的女儿家总归是清明净白,若与一样未曾结婚的男人同处一室不免不会惹出一些闲言碎语,故此,虽不设男女大防,却也并未曾共处一片六合之下。
夕若烟微微一笑,摇了点头:“可我如何觉着,这里头是大有文章呢?”
脚下步子一顿,夕若烟微有踌躇,想想也倒是那么一回事。倘若只是因为本身不喜而冒然回绝,不去插手寿宴是小,是以而开罪了国公府,只怕才是因小而失了大。
马车穿过热烈纷杂的人群停在了寂静宏伟的府门前,说来国公府还是当年先皇赐下,近年来曾几次翻修扩大,现在只遥遥立于门前已是感觉寂静豪华,可见其仆人家那不成撼动的职位。
夕若烟携着庆儿分开太和殿走在御花圃的路上,身边少不得有宫人在窃保私语,但一见着她来了,当即便住了口,恭敬行了礼后,仓促便退了下去,只唯恐言行不差引来灾害。
夙来宴会都是人多口杂,多的是些哗众取宠、恭维阿谀之辈。她从不喜插手这些秦桦是晓得的,故而每次朝中官员送来请柬,他便也是能推就推,可现在天这般还亲身替人送来,当是头一遭。
司徒熙睿双手接过,再回身递给了身后管家模样的人,这才侧身让了道,表示夕若烟入内:“请。”
夕若烟细细回想了想,国公府气力薄弱,多年来在朝中的职位耸然不动。若谁能与其结成两姓之好,怕是不知上辈子修了多少的福分。
“好啊!”夕若烟巧笑应下,由着司徒菀琰带着本身逛逛园中风景,听着她一番很有文墨的解释,心中亦是赞美不已。
“夕太医想着甚么如此入迷?”见她用心,司徒菀琰倒也不恼,仍旧是温声着扣问,倒凸起了一番好脾气。
“你真肯去?”秦桦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