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劲着本身的作品,忽听阁房传来一番嬉笑声,像是云笙又奸刁了,将水撒得满地都是,画情画乐遭殃了不说,就连庆儿也难逃一劫,顿时传来几个女人的惊叫声。
"这就是芙蓉花啊,真是标致!"云笙细细抚过上头所绣的一针一线,格外欢乐。
有宫人将熬好的姜汤奉上,夕若烟就着玉碗喝了小半碗,顿时消灭了周身的寒意,似有团火模糊从胃里烧起来,身子暖烘烘的,人也顿时轻松了很多。
庆儿最是明白夕若烟的情意,当即盛了两碗递到面前。画情画乐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就忽听云笙开了口:"既然是阿姐的意义,还不快接了谢礼。"
不过半晌,夕若烟就失了兴趣,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回身踱回殿中,"走吧。"
夕若烟见她们辩论,不但非觉画情不守端方,反倒是亲热了很多。眼观庆儿,可不就是如许么?
本年她不过才年方十六,来年长开了,更不知是如何的仙颜倾城。
殿内烧了地龙,一踏进就暖烘烘的,祛了身上的寒气,暖意袭上身来,周身都暖洋洋的。
云笙忙按住她解带子的手,"阿姐身子不如我健实,还是自个儿穿戴吧,可别冻着了。"言罢,又笑嘻嘻献宝似的将手中捧着的几支梅花递上,"方才和阿洛去太和殿,正巧瞥见殿中有绿色彩的梅花。我在南诏国可向来没有瞧见过,觉着新奇,又想着阿姐不晓得有没有看过,就做主拿来给阿姐瞧瞧。阿姐你瞧,都雅么?"
御花圃中的梅花开得甚好,一簇簇的聚在一起,远了望去就是红艳艳的一片。
宫人领命各自退下做事去了,夕若烟拉过云笙的手进到阁房:"你衣裳都湿了,穿在身上把稳着凉。宁心苑离这儿另有段路程,你我身形又相差不大,从速换上我的衣服。"
"阿姐。"
画情画乐相视一眼,惶恐地施礼,却并不敢伸手去接。
"都雅。难怪你跑得如许的急,敢情就是为了拿这个来给我瞧的?"夕若烟笑着抚上她的鬓发,纤手拂去上头的落雪,眉眼含笑间竟是宠溺。
云笙捧着那玉碗,捏着鼻子硬生生喝了半碗,夕若烟再哄,倒是如何都不肯再喝了。
间隔不算太远,语声落进云笙的耳中,不但依言停下步子,反倒是跑得更快了,顷刻就将身后的侍女给抛得远远的。
不知怎的俄然说到年关将近,云笙却莫名的叹了一声气,倒是惹得夕若烟有些不明以是:"好好的感喟做甚么?该不是又和阿洛拌了嘴,你活力了吧!"
庆儿摇点头,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云笙笑盈盈跑来,巴掌大的面庞红扑扑的,额上隐有香汗沁出。
"人云亦云,谎言毕竟惹出祸端。"夕若烟鉴定不过是谎言传得过分夸大,她可不信这世上真的是有甚么妖孽作怪,有的,不过只是一颗害人的心罢了。
"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恰好京都又出结案子,弄得民气惶惑的,百姓间更是群情纷繁,你说糟心不糟心。"
"芙蓉脂肉绿云鬓,罨画楼台青黛山。"夕若烟浅浅吟道:"这是芙蓉花。"
画情从速接过云笙手中捧着的梅花枝,画乐也忙着扫去云笙身上的落雪,夕若烟瞧了,也叮咛宫人:"从速去烧热水,别的再熬些姜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