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脂肉绿云鬓,罨画楼台青黛山。"夕若烟浅浅吟道:"这是芙蓉花。"
云笙脆声声唤了声,夕若烟转头望去,冷傲之色溢于言表。
"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恰好京都又出结案子,弄得民气惶惑的,百姓间更是群情纷繁,你说糟心不糟心。"
"阿姐。"
云笙捧着那玉碗,捏着鼻子硬生生喝了半碗,夕若烟再哄,倒是如何都不肯再喝了。
只是这事,确切奇特。
"天子脚下百姓诸多,不免有些胶葛案子,可甚么案子竟能够弄得民气惶惑的?"
不过半晌,夕若烟就失了兴趣,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回身踱回殿中,"走吧。"
"胡说八道。"夕若烟呵叱一声,打断云笙的话:"皇城境内,天子脚下,如何能够会有妖孽害人,的确是一派胡言!"
"京都出结案子?"夕若烟迷惑的看向庆儿:"甚么案子?"
御花圃中的梅花开得甚好,一簇簇的聚在一起,远了望去就是红艳艳的一片。
画情画乐相视一眼,惶恐地施礼,却并不敢伸手去接。
庆儿最是明白夕若烟的情意,当即盛了两碗递到面前。画情画乐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接,就忽听云笙开了口:"既然是阿姐的意义,还不快接了谢礼。"
世人应是,有条不紊的开端筹办起来。
间隔不算太远,语声落进云笙的耳中,不但依言停下步子,反倒是跑得更快了,顷刻就将身后的侍女给抛得远远的。
伸手掩嘴轻笑,夕若烟推搡着云笙进了阁房:"不准辩驳。"又转头冲画情画乐叮咛:"还不从速出去替你家公主换衣沐浴。庆儿,你去找套我的衣裳出来,那件领口嵌狐狸毛的就和缓,色彩还素净,把那件取出来。"
庆儿敏捷地将夕若烟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弯身扫去衣角的落雪。
低头瞧见袖口上的大朵花,云笙细细抚了抚,扬起袖角问:"这是甚么花,好标致啊!"
夕若烟也不勉强她,唤来宫人收了碟碗,复又奉上香茗和几碟精美的小点心,二人这才唠起闲话家常来。
只可惜,景祺阁中的梅花虽开得好,倒是远不如御花圃中的多、繁。
夕若烟本就是随口一说,见她如此,不由得一笑:"好,既不是他惹的你,那你感喟做甚么?"
云笙肌肤乌黑如玉,刚沐浴出来更是白里透红,煞是鲜艳非常。她五官生得极好,含笑间眉眼弯弯,小巧的鼻梁又高又挺,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
云笙吐吐舌头,赶紧抛清干系:"我也只是传闻罢了,我可没如许说。"
画情不乐意地撇嘴,一时云笙顿觉哑口无言,是半点儿辩驳的话都说不出了。
"这花是刚摘下来的,新奇着呢,香味也还在,这个时候拿来抚玩最是好。"云笙眉眼弯弯,将那绿萼翻转看得细心,更是喜好非常,"阿姐,我们出来拿个瓷瓶插上,摆着看好不好?"
夕若烟含笑接过,探了探姜汤的温度,这才递给了云笙:"温度方才好,快些喝了,不然就凉了。"又转头看向画情画乐:"你们跟着公主雪天里走着,不免受了冻,也跟着喝一碗,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