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恰好京都又出结案子,弄得民气惶惑的,百姓间更是群情纷繁,你说糟心不糟心。"
云笙捧着那玉碗,捏着鼻子硬生生喝了半碗,夕若烟再哄,倒是如何都不肯再喝了。
夕若烟含笑接过,探了探姜汤的温度,这才递给了云笙:"温度方才好,快些喝了,不然就凉了。"又转头看向画情画乐:"你们跟着公主雪天里走着,不免受了冻,也跟着喝一碗,暖暖身子。"
"阿姐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只被雪湿了衣角罢了,又不碍事。"云笙扯着裙角扭转,摆布看看倒是半点儿不放在身上:"你瞧瞧,那里就需求严峻的。以往我在南诏的时候,大夏季里还跟着王兄骑马打猎呢,返来的时候,衣裳不是被熔化的雪浸湿,就是被汗打湿,也从没有产生过甚么事啊!"
"京都出结案子?"夕若烟迷惑的看向庆儿:"甚么案子?"
御花圃中的梅花开得甚好,一簇簇的聚在一起,远了望去就是红艳艳的一片。
"都雅。难怪你跑得如许的急,敢情就是为了拿这个来给我瞧的?"夕若烟笑着抚上她的鬓发,纤手拂去上头的落雪,眉眼含笑间竟是宠溺。
"好。不过你衣服湿了,得先从速出来换一件,不然一会儿就该着凉了。"夕若烟拉过她的手,一同往着寝殿走去。
世人应是,有条不紊的开端筹办起来。
迩来雪落得不大,地上未曾堆积,瞬息间化了就免不得湿漉漉一片,走在道上也需格外谨慎。传闻昨个儿另有好些个宫人不慎滑倒在地上,夕若烟又是懒得出门的,便只在景祺阁内的院子里赏梅,过过眼瘾便也罢了。
桌上放着琉璃瓶,夕若烟亲身脱手将绿萼插上,又拿出花剪剃了些开得不算好的。
夕若烟探上她的手,忽觉一片冰冷,忙将手中的暖炉塞到了她的手中,又低头瞧见她鞋袜和衣角都模糊湿了,不由分辩就要取下身上的大氅。
"芙蓉脂肉绿云鬓,罨画楼台青黛山。"夕若烟浅浅吟道:"这是芙蓉花。"
有宫人将熬好的姜汤奉上,夕若烟就着玉碗喝了小半碗,顿时消灭了周身的寒意,似有团火模糊从胃里烧起来,身子暖烘烘的,人也顿时轻松了很多。
夕若烟闻声顿了步子,顺着庆儿所指的方向望去,才见着那果然是云笙,又瞧她跑得急,一下子就担忧了起来,"慢点跑,地上滑,别摔着了。"
"是。"
只是这事,确切奇特。
伸手掩嘴轻笑,夕若烟推搡着云笙进了阁房:"不准辩驳。"又转头冲画情画乐叮咛:"还不从速出去替你家公主换衣沐浴。庆儿,你去找套我的衣裳出来,那件领口嵌狐狸毛的就和缓,色彩还素净,把那件取出来。"
想想还是阿洛那小子有福分,云笙贵为公主,金枝玉叶,身份更是显赫,却从不矜持公主身份,对他更是一个劲儿的好,克日不也还经常去祁府照顾寄父吗,可见她的一片至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