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瞧见袖口上的大朵花,云笙细细抚了抚,扬起袖角问:"这是甚么花,好标致啊!"
"京都出结案子?"夕若烟迷惑的看向庆儿:"甚么案子?"
以往只见她常穿南诏服饰,虽瞧着新奇,也有外邦女子的豪放之气,纵是养眼,却远不如穿戴中原服饰来得冷傲。她身材娇小,绣花玉带勾画出姣好的腰肢,素净的衣裳更是衬得眉如远黛,貌美如花。
夕若烟含笑接过,探了探姜汤的温度,这才递给了云笙:"温度方才好,快些喝了,不然就凉了。"又转头看向画情画乐:"你们跟着公主雪天里走着,不免受了冻,也跟着喝一碗,暖暖身子。"
云笙忙按住她解带子的手,"阿姐身子不如我健实,还是自个儿穿戴吧,可别冻着了。"言罢,又笑嘻嘻献宝似的将手中捧着的几支梅花递上,"方才和阿洛去太和殿,正巧瞥见殿中有绿色彩的梅花。我在南诏国可向来没有瞧见过,觉着新奇,又想着阿姐不晓得有没有看过,就做主拿来给阿姐瞧瞧。阿姐你瞧,都雅么?"
"主子出来赏花,如何也不晓得捧个手炉,冻坏了可如何好?"庆儿送来暖手的手炉,摸着夕若烟双手冰冰冷,少不得就要碎嘴几句。
"还不是因为年关将近,恰好京都又出结案子,弄得民气惶惑的,百姓间更是群情纷繁,你说糟心不糟心。"
正对劲着本身的作品,忽听阁房传来一番嬉笑声,像是云笙又奸刁了,将水撒得满地都是,画情画乐遭殃了不说,就连庆儿也难逃一劫,顿时传来几个女人的惊叫声。
宫人各司其职,唯恐画情画乐对中原服饰不慎体味,故而庆儿也在里头帮衬。
有宫人将熬好的姜汤奉上,夕若烟就着玉碗喝了小半碗,顿时消灭了周身的寒意,似有团火模糊从胃里烧起来,身子暖烘烘的,人也顿时轻松了很多。
迩来雪落得不大,地上未曾堆积,瞬息间化了就免不得湿漉漉一片,走在道上也需格外谨慎。传闻昨个儿另有好些个宫人不慎滑倒在地上,夕若烟又是懒得出门的,便只在景祺阁内的院子里赏梅,过过眼瘾便也罢了。
云笙肌肤乌黑如玉,刚沐浴出来更是白里透红,煞是鲜艳非常。她五官生得极好,含笑间眉眼弯弯,小巧的鼻梁又高又挺,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
夕若烟探上她的手,忽觉一片冰冷,忙将手中的暖炉塞到了她的手中,又低头瞧见她鞋袜和衣角都模糊湿了,不由分辩就要取下身上的大氅。
"芙蓉脂肉绿云鬓,罨画楼台青黛山。"夕若烟浅浅吟道:"这是芙蓉花。"
间隔不算太远,语声落进云笙的耳中,不但依言停下步子,反倒是跑得更快了,顷刻就将身后的侍女给抛得远远的。
想想还是阿洛那小子有福分,云笙贵为公主,金枝玉叶,身份更是显赫,却从不矜持公主身份,对他更是一个劲儿的好,克日不也还经常去祁府照顾寄父吗,可见她的一片至心实意。
"这就是芙蓉花啊,真是标致!"云笙细细抚过上头所绣的一针一线,格外欢乐。
殿内烧了地龙,一踏进就暖烘烘的,祛了身上的寒气,暖意袭上身来,周身都暖洋洋的。
迩来夕若烟表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