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当初烟儿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是如何从丞相之女成为当朝太医的?”对此,北冥风明显并不惊奇。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看来,夕若烟心间起伏不定,唯那双眼睛仍旧清澈透亮,里头果断甚笃,睇去的目光中未曾含有半点儿怯懦。
“可她如果卫茹焉,若烟如何会认不出来?”
世人齐齐告礼,接踵退了出去。
偌大的殿中似有冷风灌入,世人目光齐齐望向对峙不下的两人,一时心中间思各别。
“是,微臣辞职。”
云笙同秦桦忙扶住她,一样的话响在耳边,亦是一样的震惊。
北冥风沉默好久,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转动:“阿兴,阿兴,阿兴……”他浅浅吟着这个名字,俄然灵机一动:“朕晓得她是谁了。”
目睹情势愈变严峻,祁洛寒当即跪下:“皇上,夕太医口出妄言也是另有苦处,如有犯上之处,还请皇上宽恕。”言罢,伏地重重叩首。
当即便有侍卫入内,伸出的手还尚未碰到夕若烟衣衫一角,她已冷冷避开,在世人目光下断交走出大殿。
夕若烟也心中有气,活力之余更气北冥风不信她,不但草草了事,乃至就连听她说完也不肯。
团团疑雾存在心头,夕若烟百思不得其解。她微微摆脱了云笙和秦桦一左一右的束缚,抬眸直视:“皇上,微臣自知女子不得干政,可胆敢问上一句,国以民为本,若不安民气,又何故平天下?”
世人讨情,北冥风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有所震惊,他缓缓回身,目光稳稳扫过殿中世人,打蛇随杆下:“既如此,那朕自以谨奉仁德之言。传朕旨意,夕太医以下犯上,杖十,罚奉半年,马上行刑,不得有误。”
当初若烟放火烧凤鸾殿,是阿风将她救出,以是固然也有毁伤,但幸在救出及时,乃至于厥后在医治中容颜有所窜改,但性命却无虞。但万剑山庄大火,卫茹焉明显是九死平生,她的环境必然比当年若烟的环境严峻多了,以是玄翊要治她,就得另辟渠道。
秦桦大骇,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眼:“是她?她没死?”
北冥风转头看向他,缓缓道:“万剑山庄庄主,卫然之女,卫茹焉。”
自柳州七星镖局出事,到玄翊回京,紧接着京中又接连产生数起命案,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干系,实则却都掺杂进了一小我――玄翊。
额头触到冰冷空中的声声响在殿中,北冥风不予理睬,态度出奇的果断,与平常判若两人。
捐躯数人,只为换来一张如花美颜,手腕何其残暴,就连秦桦也不由一阵唏嘘。
这问的天然是北冥风无疑。
半晌,他甩袖背身,闭目之下沉声开口:“夕若烟以下犯上,目无朕恭,现剥夺太医一职,杖二十,马上逐出宫去。”
祁洛寒大骇,忙拱手请罪:“皇上,皇上息怒,夕太医偶然冲犯,还请皇上宽恕,请皇上宽恕……”
“皇上……”
他又问,心中的疑虑垂垂解开。
秦桦迷惑,上前问:“她是谁?”
序幕未落,夕若烟已睁大双眼不成置信地望着殿上,那些话字字如重石压在心头,她呼吸一窒,脚下酿跄几乎跌倒。
祁洛寒大骇,还欲再求,北冥风却一道冷目睇来:“谁若再求,与其同罪。”
北冥风几近是咬牙切齿喊出这两个字,他大怒,额上青筋模糊凸起,稠浊着被违逆的肝火,哑忍不发中,只独独缺了一根导/火索。
玄翊唇边噙着的那抹玩味的笑有所顿住,幽深的目光中思路百转,少顷,这才开了口:“皇上,夕太医乃是草民的师妹,师妹有罪,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是难辞其咎。可听闻皇上向来以仁德管理天下,若烟纵有不当之处,罚,该当,但请皇上能够略加奖惩,草民愿与师妹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