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的囚禁,实则倒是变相的庇护。烟儿或许不能了解他的做法,会怨他,怪他,乃至是恨他,但只要她能够安然无虞,这又有何妨?
整整七个韶华恰好的女人,一夕之间就惨死于他手,饶是他见惯了疆场之上的腥风血雨,却也不免有此感念。
“是因为玄翊?”
秦桦细细咀嚼,倏然之间也就明白了。
“你忘了,当初烟儿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是如何从丞相之女成为当朝太医的?”对此,北冥风明显并不惊奇。
一场大火,万剑山庄被烧了个精光,山庄里的人也死伤殆尽,恰好就卫茹焉逃了出来,还改名换姓成了现在的阿兴?
捐躯数人,只为换来一张如花美颜,手腕何其残暴,就连秦桦也不由一阵唏嘘。
统统的为甚么似团团迷雾猜狐疑头,方才殿中诸人皆在他不好开口详问,可现在人已四下散去,他却不得不问。
秦桦当即便有所发觉,只略加思考,便甚么都明白了:“你刚才之以是严惩,实在是在庇护她?”
秦桦大骇,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眼:“是她?她没死?”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看来,夕若烟心间起伏不定,唯那双眼睛仍旧清澈透亮,里头果断甚笃,睇去的目光中未曾含有半点儿怯懦。
只是他千万没有想到,烟儿竟然会执意至此。在明知此案已经明白,真凶都已就逮的环境之下,她却仍然还要对此事穷究到底,将她禁足又施以杖刑,不过是只盼她能够置身事外,仅此罢了。
秦桦迷惑,上前问:“她是谁?”
祁洛寒大骇,还欲再求,北冥风却一道冷目睇来:“谁若再求,与其同罪。”
北冥风闭目,极快掩去眸中那非常的情感,待再次睁眼时,眸中已多了一分严肃,少了一分温和:“诸位爱卿可另有奏?”世人默言,他又道:“既无奏,那便退下吧。”
北冥风重重点头,缓缓踱步而来:“那日夜里,玄翊深夜入宫,提示朕不要忘了当初对他的承诺,还让朕必然要禁止烟儿插手此事,不然,他将会对烟儿动手。”
北冥传闻言冷嗤一声:“早些年就传闻玄翊除了研讨医术,还猎奇于那些傍门左道,不然,他徒弟临终也不会将门中那些禁书交给烟儿而非他。阿兴脸上有伤疤,深可见骨,玄翊既然那么在乎她,为了她杀人,又有何奇特?”
通俗的眸中漾开淡淡笑意,他勾了勾唇,对此已是胸有成竹。
北冥风冷声一哼,负气背过身去。
夕若烟也心中有气,活力之余更气北冥风不信她,不但草草了事,乃至就连听她说完也不肯。
“你是说……阿谁阿兴?”秦桦恍然大悟,细细想来,却也不无这个能够:“但是我暗自去调查过,实在查不出这个阿兴究竟是何人。并且我也更加想不通,玄翊就算是为了阿兴,又为甚么要殛毙那么多无辜的女人?”
只是有一点秦桦却如何思前想后也猜想不透,倘若这数起案件均是玄翊所为,他又为何要连杀数人,最后还放言说会不吝对本身的师妹动手?
大殿之上,夕若烟不遵犯上,天子龙颜大怒,何如众目睽睽之下,北冥风纵使故意宽恕,但触及天子声望,他亦是无能为力。
剥夺封号,杖二十……这奖惩,未免也过分严峻了些。
“放――肆――”
为情杀人,虽事出有因,却不成宽恕。
云笙同秦桦忙扶住她,一样的话响在耳边,亦是一样的震惊。
当初若烟放火烧凤鸾殿,是阿风将她救出,以是固然也有毁伤,但幸在救出及时,乃至于厥后在医治中容颜有所窜改,但性命却无虞。但万剑山庄大火,卫茹焉明显是九死平生,她的环境必然比当年若烟的环境严峻多了,以是玄翊要治她,就得另辟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