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同秦桦忙扶住她,一样的话响在耳边,亦是一样的震惊。
为情杀人,虽事出有因,却不成宽恕。
“你忘了,当初烟儿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是如何从丞相之女成为当朝太医的?”对此,北冥风明显并不惊奇。
一语惊醒梦中人,秦桦恍然大悟:“如此说来,那倒也通了。只是,玄翊杀了那么多人,你真的只是找人替死,然后就此作罢,不再究查?”
目睹情势愈变严峻,祁洛寒当即跪下:“皇上,夕太医口出妄言也是另有苦处,如有犯上之处,还请皇上宽恕。”言罢,伏地重重叩首。
“是,微臣辞职。”
外人看来的囚禁,实则倒是变相的庇护。烟儿或许不能了解他的做法,会怨他,怪他,乃至是恨他,但只要她能够安然无虞,这又有何妨?
统统的为甚么似团团迷雾猜狐疑头,方才殿中诸人皆在他不好开口详问,可现在人已四下散去,他却不得不问。
北冥风沉默好久,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转动:“阿兴,阿兴,阿兴……”他浅浅吟着这个名字,俄然灵机一动:“朕晓得她是谁了。”
世人讨情,北冥风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有所震惊,他缓缓回身,目光稳稳扫过殿中世人,打蛇随杆下:“既如此,那朕自以谨奉仁德之言。传朕旨意,夕太医以下犯上,杖十,罚奉半年,马上行刑,不得有误。”
世人的目光齐刷刷看来,夕若烟心间起伏不定,唯那双眼睛仍旧清澈透亮,里头果断甚笃,睇去的目光中未曾含有半点儿怯懦。
团团疑雾存在心头,夕若烟百思不得其解。她微微摆脱了云笙和秦桦一左一右的束缚,抬眸直视:“皇上,微臣自知女子不得干政,可胆敢问上一句,国以民为本,若不安民气,又何故平天下?”
一场大火,万剑山庄被烧了个精光,山庄里的人也死伤殆尽,恰好就卫茹焉逃了出来,还改名换姓成了现在的阿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