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捂着口连连摆手,却忍不住又是一番干呕。
“庆儿你行动轻一点,谨慎别弄洒了露水啊!”云笙正蹑手蹑脚的用瓷瓶谨慎接着花瓣上的露水,余光咋一瞥到正大步跨过一丛花的庆儿,忙急声提示。
“放心好了,凭我的技艺,如何能够会……啊——”
正说着,云笙俄然一个趔趄,身子一歪竟重重跌倒在地,连带着汇集了一早上的露水也掉在一旁,落了个洁净。
甚么山查糕、马蹄糕、鸳鸯酥……每一件都做得非常的精美,若非是用了心的,也可贵如此。
花颂有些难堪的瞧一眼司徒菀琰,见她表示,便只好作罢,却成心将那马蹄糕搁得远了些。
东暖阁内,夕若烟早早命人备上了炭火,屋里暖暖洋洋的,桌上也摆上了点心茶水,未几时,换好衣服的云笙才在画晴画意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还要清露茶。”云笙撅着嘴,嘟哝着叫了句。
下人通传后,司徒菀琰亲身去了门口相迎,笑意冉冉道:“晓得你本日要来,早早地就在这儿等着了,也幸亏没让我等得太久。”
云笙嘟哝着嘴满脸不悦,但瞧了瞧一桌子本身爱吃的点心,还是挪着步子坐了畴昔。
“靖州出了灾情,邻边的小镇又发作了鼠疫,朝野高低为了此事个个都忙得不成开交。你先忍忍,等这事畴昔了,阿洛天然会来陪你的。”夕若烟轻声安抚,提及这事来,也是满面笑容。
花瓣上的露水落下湿了衣裳,浑身更是沾满了泥土,发髻狼藉,连带着一张小脸也脏得跟个小花猫似的,一时狼狈不堪。
夕若烟命人在院子里设了张榻,懒洋洋躺在上头,用张绣花丝帕遮住直线射来的刺目阳光,透过丝帕朦昏黄胧地瞧着花圃里正繁忙的两道纤细身影。
将倒好的清露茶递到云笙面前,又替她夹了一块银丝卷送到她面前的小碟中,夕若烟这才放下筷子,低头翻阅起手中的医术来。
画晴画意忙扶了云笙起来,又谨慎搀着她走出花圃,满面的担忧不已,画意更是急得立时回身便要去传唤太医。
庆儿惊呼,一旁陪侍的画晴画意忙上前搀扶,夕若烟听闻声响,也紧跟着起家上前检察。
“但是公主……”
“若烟,你……”司徒菀琰俄然惶恐得睁大了双眼,眸中尽是不成置信。
“奴婢晓得。不过泥土湿滑,公主可要把稳脚下。”
天空垂垂放晴,凌晨浓雾散开,模糊有光束穿透云层射向大地,传来丝丝暖意。
云笙就着碟中的银丝卷吃了两口,俄然抬开端,有些郁郁寡欢:“阿姐,你说阿洛比来都在忙些甚么呀,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我都说了不消去了,是不是想弄得人尽皆知,让大师都来看我的笑话啊。”云笙大吼,乍一牵到把柄,忍不住倒吸了口寒气。
她浅浅一笑,道:“这几日相公也是早出晚归的,我怀有身孕,就寝一向都不太好,他为了不扰我歇息,比来一向都宿在书房里,我也少有见到他的时候。可就在昨日,我决计比及他返来,也大抵听到了一些有关于比来靖州灾情的事情。”
开了几贴养气血的方剂,叮嘱花颂每日定时煎药,再叮咛了一些需求特别重视的事项,便也再无其他事了。
司徒菀琰悄悄摇了点头,连语气跟着沉下了几分:“没甚么,就是看你比来仿佛瘦了一些,神采也不太好,但是因为……皇上?”
马蹄糕粉糯,香苦涩甜的向来很合夕若烟的口味,可本日也不知是怎的,才悄悄咬了一口,甜甜腻腻的味道直冲鼻尖,叫人一阵反胃。
司徒菀琰寻了借口支开了花颂和庆儿,半晌了,却只盯着夕若烟并不说话,倒是瞧得夕若烟一脸的愁闷:“你支开了她们,是要和我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