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风举步上了玉阶,挥了挥手:“何事大喜?”
“朕实在没有胃口。”北冥风摆了摆手,重拾起桌面上的一封奏折细看起来。
“此乃一事。另有一事,还请皇兄定要应允才好。”北冥祁拱手深深弯下了腰,言辞诚心,声声情真:“皇兄也知,语宁即将分娩,本是应当卧在府中放心待产,可奈实在思及远在平州的父母,臣弟几番劝说亦是无果,为了此事,语宁偶然饮食,连日来也肥胖很多,臣弟实在肉痛之至。”
“哦——”北冥风挑了挑眉,身子微微前倾:“那不知祁王的意义是……”
北冥风已坐回龙座之上,傲视殿中之人,待其施礼后,这才启口:“祁王一早进宫,不知所谓何事?”
“如何未几睡一会儿,但是我吵着你了?”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北冥风一脸宠溺。
玄公公瑟瑟退开几步,当即赔笑道:“殿下,不是主子不肯为您通传,实在是皇上昨个儿批阅奏折到半夜天赋歇下,主子实在是不敢打搅啊!”
闻声声响,玄公公起首发明了拎着食盒步入殿中的夕若烟,正要出声,却见她表示温馨,心下了然,遂悄声退了出去。
“祁王心胸靖州百姓乃是百姓之福,信赖祁王的善举,定会换来百姓的戴德戴德。”北冥风必定的点头,黑子的眸子透着多少刺探的光芒,通俗且悠远。
夕若烟绕到他身后,拉下他双手,玉手替他轻按太阳穴,柔着声音道:“迩来多事之秋,再如何,也得重视身材才是。我听宫人说,晚膳你用得未几,又担忧你胃口欠佳,以是我特筹办了一些平淡的吃食,好歹也用上一些,垫垫肚子。”
将食盒放在一侧案几上,夕若烟走至龙案旁,用银簪挑了挑灯芯,殿中烛火立时又亮了亮。
夕若烟带着庆儿在殿外候着,见着殿门翻开出来两道身影,遥遥蹲了一礼。
迷蒙的思路顷刻间复苏,夕若烟展开眸子,晶亮墨瞳映出面前身影,浅浅一唤:“阿风。”
承诺之事轻而易举达成,北冥祁大喜过望,忙谢旨:“皇兄仁义,臣弟感激莫名,臣替语宁,伸谢……”
两人默契,更是点中北冥风心头所想,半晌,他走下玉阶,上前亲手虚扶了一把:“平南王乃是朕的娘舅,娘舅染疾,朕亦是担忧。好吧,朕便允了你,并命人将库中的千年灵芝与雪莲交由你一并带了去。”
正要谢恩,岂料北冥风却俄然将他一拦,抬眼,只见他含笑凝着本身,却清楚透了几分古怪。
“大胆,祁王殿下的驾你也敢拦,不要命了吗?”尤冽大喝一声,作势上前就要脱手,却被北冥祁抬手表示停下。
北冥祁愤怒,转头狠狠剜他一眼。
“你的梯己如何能够拿出来呢?”北冥风牵过她的手拉到身边坐下,重重一叹:“放心好了,有朕在,万事都可迎刃而解,不必挂虑。”
寒夜戚戚,芙蓉帐暖,弯月划破重重浓雾挂上树梢,带来喧闹一片。
突来的变数使得北冥祁神采骤变,他欲要再争,秦桦便立时上了前,从旁插言:“祁王殿下,皇上也是担忧祁王妃的身材,恐此番上路多有不便,如有何不测,岂不将孝心成了灾害,这可叫病中的平南王还如何能放心静养?”
殿中寂寂,唯有耳畔的心跳鼓励炙热有力,隔着丰富的衣料抚上小腹,夕若烟堪堪一叹,将统统未尽的话语尽数吞进腹中。
连日来的沉默这个时候才发声,北冥风实在思疑他的企图,并不敢等闲承诺。何况上官语宁确是在分娩之际,这个时候再千里迢迢,只怕是倒霉。
北冥传闻此话不由龙颜大悦,连日来的愁困一扫而光,他大步绕过龙案走向殿中,大掌落在秦桦肩头,喜不自胜道:“做得好,如此,靖州灾情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