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脱手,毫不包涵地将那支欲有探入殿中之意的枝桠折断,把玩手中,涓滴不带顾恤。
“烟儿,朕、朕真的要做父亲了?我们的孩子?”北冥风始终不敢信赖,内心冲动万分,却恰好惊骇出错,只怕到头来不过黄粱好梦一场,那才更加叫民气酸。
夕若烟负气着背过身去,却当即吓得北冥风连连称信:“你别活力,把稳孩子。朕信,朕信,只如果你说的朕都信赖。”
北冥风展颜,握住她的双肩令她回身,他却缓缓蹲下,将头贴在她小腹上,眸中精亮光亮,欢乐大喜之意却难以掩蔽。
几日下来,凤鸾殿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好不轻易送走了各位命妇以及诸大臣之妻,夕若烟总算能够安息一会儿,由着庆儿扶着本身去榻上小憩,宫女则有条不紊的将送来的珍宝贺礼一一登记在册,送去库中存放。
闻此言,北冥风替她捂手的行动略微一顿,眉宇间更显几丝化不开的愁绪,故此,夕若烟便可更加确认了。
夕若烟的话如雷在耳,突破了他最后一丝希冀,毕竟,不过均是泡沫无影,那边可寻!
诸人辞职,夕若烟这才从内殿缓缓而出,身上只披了件外裳,却因殿中烧着地龙,倒也并不感觉冷。
听闻脚步声声,北冥风从沉思中抽出心神,转头一眼瞧见衣裳薄弱的柔弱身影,再不顾其他,仓促迎了畴昔。
“外头冷,你穿得这么少,把稳转头该受寒了。”北冥风严峻地将她圈在怀中,声线和顺,搂着她朝着内殿踱去。
不知是否因体质启事,一到夏季里夕若烟老是手脚冰冷,夜里总要在被褥里放上个小暖炉,不然一夜下来也是冰冷的。
北冥风蓦地睁圆了一双眼,他竟是几乎忘了,当年为报母仇,他曾亲手灌了祁王母亲一瓶鹤顶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又何如天家自来无情,他又如何能再期望兄友弟恭,尽弃前嫌?
夕若烟内心亦是欢乐,也就由得他去了。
“不,朕要听,朕听获得,他是在叫爹,在叫娘,他说他要到这个天下上来,让朕等着,等着他出来后听他亲口叫一声爹爹。”北冥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可内心到底是欢乐的,五年来的希冀这一刻达成,又如何不叫他冲动!
这厢庆儿已扶着夕若烟回到殿中贵妃塌上坐下,司徒菀琰款款入内,正要施礼问安,夕若烟却先一步唤住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又没有外人在,不必行这些个虚礼。快过来坐下,我们好说说话。”
北冥风点头。
夕若烟细细推断这话中之意,她缓缓起家,亦跟着步至窗前。
夕若烟同庆儿使了个眼色,庆儿会心,招了殿中奉养的宫女近侧,拿出了一宫大宫女的气度,道:“你们四个速速将贺礼拿去库房再登记,莫要在此扰了贵妃娘娘与将军夫人叙话,你们两个随我去小厨房预备点心。”
北冥风转头凝着她,目光炯炯,却隐有扣问之色。
圣上忙于朝政,却常常都会抽出闲暇时候去凤鸾殿用膳,偶尔陪着御花圃中漫步,二人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一如往昔的圣上与皇后,羡煞旁人。
他起家,负手踱步至窗前,窗外一株红梅开得正艳,一截枝桠已有向内伸展之意,花枝尚且不安于近况,又何况是人呢?
她与瑾瑜都分歧感觉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只是先帝血脉已前后断绝,现在,只唯剩了当明天子与祁王两条血脉,心有不忍,亦是人之常情。
窗外的红梅开得公然正艳,景褀阁园子里的红梅树都有日渐残落之象,恰好这株红梅却易发顶风开得兴旺,特别妖艳。
半晌,她只又问:“你回绝,到底是因为感觉语宁分娩期近不宜长途跋涉,只为她身材着想,还是……另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