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风没了后顾之忧,自是甚喜:“朕信赖王子。”顿了顿,方又道:“依朕看,十三公主此行仍旧伴同王子先行回南诏,别的,朕但愿以回南诏结婚之名义,让祁侍卫带着边疆兵符随王子一道。”
若真有兵临城下那一日,靖安城,是远不比远在千里以外的南诏国来得安然。洛寒重孝,云笙亦是如此,寄父在那儿,定能保养天年。
如此安排虽是安妥,可想想再次与亲人分离,夕若烟心头亦是酸涩难耐,她缓缓垂了眸,长长羽睫覆下,亦掩不去眸中那份落寞哀伤。
他缓缓回身望着云烈,迈着步子走到他面前。世人沉默,一颗心皆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听皇上叮咛。”云烈率先开了口,总之他此行就是为了带回小十三,只要小十三能够与他同回南诏,其他之事,皆好相商。
北冥风欣喜一笑,伸手将他扶起:“朕可不要你万死不辞,朕要你好好的活着,持续两国的友爱。再说了,你姐姐最是护内,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朕要如何与她交代?”
“好。”北冥风含笑,目光幽幽在三人中间来回,半晌方道:“照眼下景象,靖安实不较南诏安然,公主返国,也是依安危着想。何况南诏国与我北朝夙来皆是姻亲之邦,现在更是站在同一战线,务需求同仇敌忾,切不成在关头时候生了贰心。”
夕若烟昂首望着他,敞亮的眸子波光潋滟,精美的脸上溢开微微含笑,犹胜春日繁花,明丽夺目,静待着他未出口的话语。
夕若烟默了默,面上担忧尽显:“你有所不知,寄父年老,身子一天比不得一天,而洛寒又是他膝下独一的亲子,此去南诏,只怕毕生难以回朝。若我不是贵妃,尚且还能够搬去祁府与寄父同住,可现在我身份有变,加上怀有身孕也实在不宜劳累,以是我想让寄父一同去南诏,纵使真有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洛寒领兵出战,家中,起码另有云笙能够照顾他。”
见她这般,北冥风心头更不是个滋味,只得将事情原委讲了个清楚,又道:“若谍报不差,祁王此番若不依旨回京,只怕便真是与平南王以及匈奴人联了手。现在北朝虽不至因而无人可用,但南诏倒是我们的一条首要防地,如果南诏背叛,我们便会腹背受敌。现在我谁也信不过,只信他。”
北冥风只握着她的手几番叹了又叹,是深觉对她不住,却又不忍坦白,好大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开口:“云烈奥妙入京,扬言要将十三公主接走,我没有来由禁止,便顺势发起,让祁侍卫带着边疆十三城的兵符跟着云烈的卫队一同回南诏。”
半晌,夕若烟俄然从他怀中挣起家来,见北冥风一脸惊奇的凝着本身,却特别平静的道:“阿风,我想……让寄父一起去南诏。”
世人骇然,祁洛寒亦是大惊,反倒是云烈深思半晌,恍然便明白了这此中枢纽:“你的意义是……以此法来利诱对方,好让匈奴人对南诏放松警戒,我们好趁此攻其不备,将匈奴一举拿下?”
诸民气中皆是有一把称,也均明白,今后走的每一步都要沉思熟虑,一旦哪一个环节出错,只怕都将变成不成估计的结果。
这决定在秦桦看来也是做得甚是安妥,既表现了圣上的漂亮以及与贵妃的情深不疑,又制止了他们二人伶仃相处,即便无事,可传出些许流言流言也是不铛铛的。何况,现在北朝与南诏同一战线,这个时候表示出对云烈的信赖,总比将人一股脑儿的给获咎了好。
玉带轻解,龙袍褪去,夕若烟拿来一套银丝勾画龙纹的月白亵衣,北冥风不忍她劳累,接过本身脱手敏捷换上,夕若烟又替他理了理领口,这才同往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