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皇上叮咛。”云烈率先开了口,总之他此行就是为了带回小十三,只要小十三能够与他同回南诏,其他之事,皆好相商。
玉带轻解,龙袍褪去,夕若烟拿来一套银丝勾画龙纹的月白亵衣,北冥风不忍她劳累,接过本身脱手敏捷换上,夕若烟又替他理了理领口,这才同往榻上坐下。
夕若烟神采突然一变,倒不是活力,只是很有几分落寞地垂下了头去。
如果别的豪情便也就罢了,恰是因为重拾亲情难以割舍,他才会思及她的表情,恐她不悦。
秦桦心头暗忖,跟着年代增加,阿风公然是比畴前更加沉稳了很多,万里江山有他坐拥,来日岂愁不能一统天下?
秦桦望一眼二人,最是明白北冥风的用心,遂也拥戴:“圣上信赖你,祁侍卫,可要好好操纵这兵符,你……但是任重道远啊!”
“朕另有一事没有奉告你。”北冥风握着她柔嫩的玉手几番踌躇。
“为何?”
北冥风只握着她的手几番叹了又叹,是深觉对她不住,却又不忍坦白,好大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开口:“云烈奥妙入京,扬言要将十三公主接走,我没有来由禁止,便顺势发起,让祁侍卫带着边疆十三城的兵符跟着云烈的卫队一同回南诏。”
如此安排虽是安妥,可想想再次与亲人分离,夕若烟心头亦是酸涩难耐,她缓缓垂了眸,长长羽睫覆下,亦掩不去眸中那份落寞哀伤。
世人骇然,祁洛寒亦是大惊,反倒是云烈深思半晌,恍然便明白了这此中枢纽:“你的意义是……以此法来利诱对方,好让匈奴人对南诏放松警戒,我们好趁此攻其不备,将匈奴一举拿下?”
北冥风不忍,伸手将她圈在怀中,心头揪疼,却只更加果断了他要赢这一战的信心,不止为这好不轻易打下来的江山,更加了她。
“好。”北冥风含笑,目光幽幽在三人中间来回,半晌方道:“照眼下景象,靖安实不较南诏安然,公主返国,也是依安危着想。何况南诏国与我北朝夙来皆是姻亲之邦,现在更是站在同一战线,务需求同仇敌忾,切不成在关头时候生了贰心。”
云烈信誓旦旦,目光果断而又果断。他自来讲一不二,在南诏朝中亦是个分量实足人,有他作保,南诏定无二话。
祁洛寒怔怔不知所措,更不敢等闲接过,只纳纳唤了声:“皇上……”
北冥风欣喜一笑,伸手将他扶起:“朕可不要你万死不辞,朕要你好好的活着,持续两国的友爱。再说了,你姐姐最是护内,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朕要如何与她交代?”
早在之前,北冥风便已深知了云烈对夕若烟的心机,倘若现在贵妃不是贵妃,他或许还会有些许芥蒂,可现在烟儿已怀有他的孩子,旧事如烟过,便也没甚么好计算的了。
见她这般,北冥风心头更不是个滋味,只得将事情原委讲了个清楚,又道:“若谍报不差,祁王此番若不依旨回京,只怕便真是与平南王以及匈奴人联了手。现在北朝虽不至因而无人可用,但南诏倒是我们的一条首要防地,如果南诏背叛,我们便会腹背受敌。现在我谁也信不过,只信他。”
世人闻言纷繁点头,云烈知他话中含义,略一思忖,便道:“这一点皇上但存候心,小王可代作保,此次一战,我南诏定会成为北朝最坚固的后盾,如有违誓词,南诏国破家倾,我云烈亦当死无葬身之地。”
殿内烛火摇摆,微黄烛光在墙上拉开两道身影,半晌,那身影动了动,微微倾身靠在另一道更加高大一些的身影怀中。
因为信赖,以是才志愿割舍一臂,只盼着祁洛寒万不要孤负了他的希冀,定要为他守好这后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