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伸手去探侍卫鼻息,却立时惊得跳开了几步,小脸满面错愕,颤着声音道:“主、主子,人……死了。”
这夜,两人用过晚膳还是在暖烟阁中做着绣工。前两日已将虎头帽绣好,夕若烟心血来潮,又想着再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多多益善才好。
用过午膳,瞧着今儿天好,竟有阳光丝丝缕缕照下,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司徒菀琰便发起在园中逛逛逛逛,也就全当散心了。
行宫虽不比皇宫,却也是历代帝王外出居处,虽不尽豪华,却也宽广大气。
夕若烟咬牙点头,腹痛难忍,额上盗汗涔涔冒出,她伸手抓住司徒菀琰的手臂,艰巨启口:“我、我肚子好痛……仿佛……仿佛要生了。”
约莫两个时候,行宫终到。
“主子。”
夕若烟垂下眼睑,缓缓转了身,倒是一步三转头,直至入了凤辇,车帘放下,再瞧不见外头气象,这才作罢。
三人大骇,离夕若烟临产明显另有一月时候,如何就恰幸亏这个节骨眼儿上会生呢!
夕若烟大感不妙,她脑筋昏沉,一颗心跳动不已,模糊感受即将有大事会产生。
“如何办?我们要如何办?”花颂已惊骇得哭出声来,她从未瞧过现在这类场面,眼下四周伤害重重,凭她们之力想要逃出乱军的重重搜捕底子就不成能,可一旦被抓,就必定是死路一条。
“若烟。”
“假山后有人。”
前院厮杀震天,定是去不得了,也不知后院是否仍有乱军。可眼下这个环境,与其赌上一把,也是断断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毙的。
三人惊呼,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检察。
夕若烟大骇,抚着孕肚,撑着小几站起家来。
干脆常乐和忆璇已经睡熟,不然孩子哭闹,待乱军来袭,她们更是躲无可躲。
司徒菀琰心中坚信,她信北冥风不会舍得夕若烟母子有涓滴毁伤,以是他必然会来的!眼下,她们必然要保全本身。
此去行宫足足派了千人庇护,可见帝王对贵妃的用心。
许是动了胎气,夕若烟面色不好,脸上赤色褪去,捂住孕肚难受得皱紧了眉头。当下听了这话,也只是咬牙硬撑,点了点头。
宫中早有圣旨降下,宫人们已里里外外将行宫完整打扫,一眼望去一尘不染。
天未明,一行人业已束装待发,立于宫门前,静待下一步指令。
晚膳后无事,夕若烟想给孩子绣个虎头帽,可她绣工不佳,便只好拉了司徒菀琰做徒弟。两人挑灯做绣,花颂与庆儿便从旁哄着常乐和忆璇,屋里欢声笑语,倒也扫去几分先前的阴霾。
“主上有令,定要抓到和嘉贵妃,要活的。”
凤辇未动,司徒菀琰在车上静候半晌也迟迟不见动静,将熟睡的常乐交给花颂抱着,打起车帘迈了下去。
当下她稳放心神,忙让庆儿抱上熟睡的忆璇,再让花颂抱着常乐,她则扶着夕若烟,其他金饰便甚么都不要了,当即便要跨步出门。
分开皇宫,原觉得是个不一样的处所,却未曾想,这儿的安插竟是与宫中凤鸾殿的东殿普通无二。大到床榻屏风,小到香炉金饰,虽有纤细不同,也可说相差无几。
忽有声音传来,躲在假山后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惊吓不已。
这夜统统还是,暖烟阁灯火透明,偶尔一两句打趣也无伤风雅。
夕若烟腹痛难忍,五指抓着石壁,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也硬是撑着未曾开口。
司徒菀琰瞧她神采已知一二,再看满面殷勤的掌事嬷嬷,心头微动,示了花颂发下赏银,掌事嬷嬷千恩万谢,这才辞职。
考虑之下,司徒菀琰扶起夕若烟躲进假山石中,只盼借着夜色深重,千万别被人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