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瞧着今儿天好,竟有阳光丝丝缕缕照下,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司徒菀琰便发起在园中逛逛逛逛,也就全当散心了。
现在孩子月份已大,她自也把得出腹中所怀是个男婴。照着北冥风对这个孩子的期许,待天下稳定,孩子出世,便是妥妥的太子无疑。
当下她稳放心神,忙让庆儿抱上熟睡的忆璇,再让花颂抱着常乐,她则扶着夕若烟,其他金饰便甚么都不要了,当即便要跨步出门。
司徒菀琰纵观统统,上前扶住夕若烟摇摇欲坠的身材,一样神采煞白:“是敌军,是敌军来了。看模样这里已经不平安了,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夕若烟大感不妙,她脑筋昏沉,一颗心跳动不已,模糊感受即将有大事会产生。
暮色深深,石缝后又格外隐蔽,一群人并未发明她们踪迹。待得一番搜索无果后,便要折成分开。
宫中早有圣旨降下,宫人们已里里外外将行宫完整打扫,一眼望去一尘不染。
四人行色仓促,正待要踏上九曲回廊,回廊绝顶却传来刀剑相碰,有人倒地之声。四人慌乱下藏在花丛背面,司徒菀琰竖耳静听,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司徒菀琰巴不得她忘记那些个糟苦衷,不再牵肠挂肚,自是非常情愿指导相陪。
侍卫长翻身上马,亲迎贵妃下车。
行宫虽不比皇宫,却也是历代帝王外出居处,虽不尽豪华,却也宽广大气。
司徒菀琰见她神采不好也有所顾虑,可眼下实在不是踌躇的时候,若被抓住当作人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费事了。
忽有声音传来,躲在假山后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惊吓不已。
挽着夕若烟的手臂入了暖烟阁中,司徒菀琰边走边道:“此处倒是平静,外头也有侍卫扼守,你于此安胎,倒是非常无益。”
当下拿定了主张,道:“若烟你对峙一下,我们必必要顿时分开这里,再晚,就真的出不去了。”
司徒菀琰也心烦意乱,可眼下也实在分歧适再强行挪动,不然,她真担忧会母子俱损。
三人大骇,离夕若烟临产明显另有一月时候,如何就恰幸亏这个节骨眼儿上会生呢!
庆儿打起车帘,扶着夕若烟手臂搀下车驾,再迎了司徒菀琰下车。二人相视一眼,迈步往里而去。
前院厮杀震天,定是去不得了,也不知后院是否仍有乱军。可眼下这个环境,与其赌上一把,也是断断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毙的。
稍后厨房送来了炊事,七菜两汤,另偶然令生果与糕点奉上。炊事精彩,宫人服侍恰当,倒是省了很多的费事。
夕若烟腹痛难忍,五指抓着石壁,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也硬是撑着未曾开口。
这夜,两人用过晚膳还是在暖烟阁中做着绣工。前两日已将虎头帽绣好,夕若烟心血来潮,又想着再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多多益善才好。
考虑之下,司徒菀琰扶起夕若烟躲进假山石中,只盼借着夜色深重,千万别被人发明了。
天未明,一行人业已束装待发,立于宫门前,静待下一步指令。
三人惊呼,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检察。
凤辇未动,司徒菀琰在车上静候半晌也迟迟不见动静,将熟睡的常乐交给花颂抱着,打起车帘迈了下去。
许是动了胎气,夕若烟面色不好,脸上赤色褪去,捂住孕肚难受得皱紧了眉头。当下听了这话,也只是咬牙硬撑,点了点头。
庆儿怔住,司徒菀琰怔住,夕若烟一样怔住。
“主子。”
四人拐进石子小径,沿路左环右顾,借着夜色深沉倒也很好掩去身影。
暖烟阁中尚不觉甚么,才将将踏出房门,前院一阵厮杀喊天之声便突破云霄传入耳中。全部行宫一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断于耳,震得民气惶惑,久久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