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侍卫长大声唤道,近百马队打马先行,中间一众宫婢簇着凤辇,背面兵士蜿蜒跟随,远了望不到头。
四人行色仓促,正待要踏上九曲回廊,回廊绝顶却传来刀剑相碰,有人倒地之声。四人慌乱下藏在花丛背面,司徒菀琰竖耳静听,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若烟。”
司徒菀琰瞧她神采已知一二,再看满面殷勤的掌事嬷嬷,心头微动,示了花颂发下赏银,掌事嬷嬷千恩万谢,这才辞职。
挽着夕若烟的手臂入了暖烟阁中,司徒菀琰边走边道:“此处倒是平静,外头也有侍卫扼守,你于此安胎,倒是非常无益。”
暮色深深,石缝后又格外隐蔽,一群人并未发明她们踪迹。待得一番搜索无果后,便要折成分开。
侍卫长翻身上马,亲迎贵妃下车。
司徒菀琰熟记地形,很快带着分开有乱军之所,刚踏上石阶欲穿过假山去往北门,谁料夕若烟却难忍腹痛,勉强走了几步却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司徒菀琰见她神采不好也有所顾虑,可眼下实在不是踌躇的时候,若被抓住当作人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费事了。
司徒菀琰纵观统统,上前扶住夕若烟摇摇欲坠的身材,一样神采煞白:“是敌军,是敌军来了。看模样这里已经不平安了,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庆儿怔住,司徒菀琰怔住,夕若烟一样怔住。
出了宫便不必理睬后宫的琐事,夕若烟倒是落得一身的安逸。
分开皇宫,原觉得是个不一样的处所,却未曾想,这儿的安插竟是与宫中凤鸾殿的东殿普通无二。大到床榻屏风,小到香炉金饰,虽有纤细不同,也可说相差无几。
外头的厮杀声持续好一会儿才断了,四人躲在一块假山石的裂缝中,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夜,两人用过晚膳还是在暖烟阁中做着绣工。前两日已将虎头帽绣好,夕若烟心血来潮,又想着再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多多益善才好。
司徒菀琰巴不得她忘记那些个糟苦衷,不再牵肠挂肚,自是非常情愿指导相陪。
“主上有令,定要抓到和嘉贵妃,要活的。”
稍后厨房送来了炊事,七菜两汤,另偶然令生果与糕点奉上。炊事精彩,宫人服侍恰当,倒是省了很多的费事。
约莫两个时候,行宫终到。
暖烟阁中尚不觉甚么,才将将踏出房门,前院一阵厮杀喊天之声便突破云霄传入耳中。全部行宫一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断于耳,震得民气惶惑,久久不安。
“假山后有人。”
她朝前走了几步,本想查探那侍卫伤势,却见那侍卫竭力抬开端来,口中恍惚说了句甚么,她尚未听清,那侍卫便晕了畴昔。
行宫虽不比皇宫,却也是历代帝王外出居处,虽不尽豪华,却也宽广大气。
司徒菀琰环顾四周,内心冷静策画着前程。
晚膳后无事,夕若烟想给孩子绣个虎头帽,可她绣工不佳,便只好拉了司徒菀琰做徒弟。两人挑灯做绣,花颂与庆儿便从旁哄着常乐和忆璇,屋里欢声笑语,倒也扫去几分先前的阴霾。
只这些个动静却无人敢传到行宫,传到夕若烟耳边,只唯恐扰了贵妃安胎平静。是以,这半个多月来她倒也过得闲适。
三人惊呼,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检察。
环顾四周,当真是一模一样。司徒菀琰亦不由骇然:“临走圣上虽未见你,倒是早早下旨将此处安插安妥,可见是用了至心的。他,当真是待你极好。”
“主子。”
庆儿伸手去探侍卫鼻息,却立时惊得跳开了几步,小脸满面错愕,颤着声音道:“主、主子,人……死了。”
宫中早有圣旨降下,宫人们已里里外外将行宫完整打扫,一眼望去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