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远去,北冥风方从城墙上现出身影来。目光远眺渐行渐远的马车,通俗眸子渐露狠厉,心中沉默,暗自盘算了主张。
这夜,两人用过晚膳还是在暖烟阁中做着绣工。前两日已将虎头帽绣好,夕若烟心血来潮,又想着再给孩子做件小衣服,多多益善才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城墙的方向,司徒菀琰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叹:“拜别是苦,不若不见。还是走吧。”
天未明,一行人业已束装待发,立于宫门前,静待下一步指令。
行宫共有四个门,正门已被乱军攻入,离暖烟阁比来的便是南门。待行过石子小径,拐过九曲回廊,再穿过一片花圃便可瞧见。
只见火线有烛火摇摆,借着火光可见两方厮杀惨景,当下明白火线是行不通了,当机立断欲往北门而去。
她朝前走了几步,本想查探那侍卫伤势,却见那侍卫竭力抬开端来,口中恍惚说了句甚么,她尚未听清,那侍卫便晕了畴昔。
夕若烟腹痛难忍,五指抓着石壁,一口银牙几近咬碎也硬是撑着未曾开口。
用过午膳,瞧着今儿天好,竟有阳光丝丝缕缕照下,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司徒菀琰便发起在园中逛逛逛逛,也就全当散心了。
“走。”
前头俄然传来一阵吵扰,屋里诸人闻声放动手中活计面面相觑均是满头雾水。夕若烟正唤着庆儿出门去瞧瞧,谁知庆儿刚走到门前,房门俄然被一把推开,一名侍卫浑身是血突入,倒在地上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夕若烟咬牙点头,腹痛难忍,额上盗汗涔涔冒出,她伸手抓住司徒菀琰的手臂,艰巨启口:“我、我肚子好痛……仿佛……仿佛要生了。”
夕若烟垂下眼睑,缓缓转了身,倒是一步三转头,直至入了凤辇,车帘放下,再瞧不见外头气象,这才作罢。
“主子。”
她抬眸望向夕若烟的背影,身影裹在风裘之下,虽瞧不清面庞,却能体味她现在心中的打动。她不敢设想,倘若北朝败了,这儿……便真成了她们最后的归宿吧!
侍卫长大声唤道,近百马队打马先行,中间一众宫婢簇着凤辇,背面兵士蜿蜒跟随,远了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