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嬷嬷靠近了几分,女子五官精美,倒是陌生,只那双含泪的双眼格外清澈灵动,倒是像极了一小我……
“对、对对,来人,来人……”
夕若烟哽咽难言,扑在赵嬷嬷怀中可劲儿点头,眼泪决堤,湮湿嬷嬷胸前衣衫。
行宫被乱军攻入,保卫的保护死伤惨痛,侍卫长被俘,贵妃被抓,以暖烟阁划地为牢,被人圈禁。
男人愣怔,似是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张了张口,倒是不发一言。
男人不敢信赖,夕若烟却已经衰弱不堪,再没了与他辩白的力量。
“可他明显……”
司徒菀琰大骇,连连唤着她的名字,又冲着男人大喊:“大夫呢,产婆呢,快去请啊。”
司徒菀琰活络发觉到她的窜改,心中担忧顿起,忙冲着男人道:“可否先找个大夫过来瞧瞧,她怕是……怕是环境不太好。”
“归去。”
那人得了话,当即收回刀剑,仓促往前庭跑去。
约莫半刻钟,紧闭的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一黑衣男人负手而进,神情冷酷,锋利的目光环顾屋中几人,终逗留在夕若烟身上。
司徒菀琰悄悄将房门翻开一个缝,视野环顾四周,但见外头火光亮亮,数十个身穿玄色布衣的男人手持刀剑将暖烟阁团团围住。防卫重重,当真就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
腹中疼痛渐起,夕若烟连连喘气几口,待有所和缓,继而道:“哑奴,多年不见,即使我面貌有变,你却当真认不出我?忆不起当年的主仆情分了吗?”
“柔儿……”赵嬷嬷渐觉端倪,她踱步上前,借着微黄烛光打量女子眉眼。
眼下环境特别,那二人只略一踌躇,此中一人便当机立断道:“我在这儿守着,你速速前去明示主上。”
目睹事情有了转机,司徒菀琰虽焦急,眼下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先行回身回房照顾夕若烟。
光阴荏苒,太多事情随工夫流逝而有所窜改。赵嬷嬷复又近前一步细心打量,昔日旧主的面貌闪现脑海,特别那双似曾了解的眸子更是清楚万分。
男人回过神来,忙夺门而出,亲身去找。
夕若烟额上盗汗涔涔,身上的里衣已被汗水浸湿,一手抚着孕肚,一手死死抓着贵妃塌上的扶手,张了张嘴,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发疯般的吼怒,司徒菀琰唯恐他会对夕若烟倒霉,双手将她搂紧,以身躯挡在她的面前,警戒的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男人。
心底最后一丝防地岿然坍塌,男人箭步上前,他半跪在贵妃塌前,伸出的手想要去抓夕若烟的皓腕,终在抬起的一瞬生生停下。
“何事?”男人淡淡启口,话语间尽是不耐。
夕若烟缓缓抬开端,视野落在赵嬷嬷脸上,眼眶顷刻水汽氤氲:“赵嬷嬷,您没死?您还活着?”
男人大骇,连连点头后退,心中仿佛惊起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男人如梦初醒,忙大声唤来屋外守着的侍卫,连连诘问着大夫是否已经来了。见无动静传来,又焦急着再让人去催,仿佛已无了初进门时的冷酷。
赵嬷嬷发觉到了,仓猝松开双手,体贴问:“但是动了胎气?”
司徒菀琰开初迷惑,但静下心来细细一想,便也明白了几分。夕若烟的实在身份便是丞相孤女,既有主仆情分,那面前这个男人,怕就是当年的故交了。
那男人微有踌躇,但见夕若烟神采惨白,唇瓣也被咬出血珠来,模样确不是装的。况她确有身孕,当下也有所迟疑。
赵嬷嬷迷惑,只见面前女子大腹便便,身子半靠在另一女子身上,虽低头瞧不见面容,只怕是有早产之兆,环境明显不大悲观。
夕若烟哽咽难言,一时情感大动,忽觉腹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