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建木也算自成一国咧!你瞧那山下,也是有买有卖,集市之场,热烈得很!”
这灵犀丹虽好,却另有另一个奇特之处,那便是它朝气浓烈可比涛浪,却药力内锁,一入口腹,便藏于丹田,若身材安康无恙时,半日工夫就会原样而出,朝气药力,不留分毫。唯有受伤得病,方可催化灵丹,药力发散,补哺其身。伤之越重,药效愈好。
帝僵则道:
“阿谁啥!妖王大人哪!小妖现在也是受了重伤!半死不活!小妖平素便对您最是敬佩,日日夜夜赞不断口,阿谁甚么灵犀丹,可否赐给小妖一两粒?”
天向一言既毕,正自来回踱步的灵犀上人,蓦地站定身子,面庞庄严,竟是朝着他深揖一礼,久久不起。元丈帝僵也都收敛各自神情,站直身子,慎重其事,向天向一躬而礼。
中间犬妖面若金纸,嘴角染血,眼巴巴盯着青云子,直到妖王亲口奉告两人环境,方才大喜过望。
“小子不过初临神州,那里会有甚么参天之术!只不过是缘法所向,须去神州人间万里,引尘凡炼性,炊火灼身罢了!武道修行之事,倒是不急的!”
他略思考半晌,尽力牵动脸上肌肉,做出一个奉承的笑容,眼神渴慕,抬首望着青云子道:
灵犀上人一番感慨,心中正回味旧事,听到帝僵抱怨本身,乌黑长眉一挑,就要生机。转念思及天向在侧,只得忍耐住,挑眼道:
“我二人无用?你倒豪勇,自个儿去同青岳剑主、长风散人捉战,被人抽暇子斩成两截,灵魂都几近被那长风老贼拍散,倒是谁以青莲神藕为你煅躯,又是哪个盲眼的,耗费心念用灵犀妙术为你凝魂?”
且他二人身材,短短数日之间,遭灵药之力两次浸润,血脉都坚毅粗扩了很多,连带丹田气海,都已非先前那般狭仄模样。
帝僵不满瞪了灵犀一眼,接口道:
“何如我族势微,当年被逼定下龟缩誓词,灵神之上,等闲不成出世。灵神之下,虽有自在,可神州到处多么残暴,妖族更加人族所恶,修为不敷时,动辄便有存亡之祸。若非如此,我等何必要守着一山,煎熬千年之久!”
一旁天向对三妖王所言所谈听得逼真,当下只觉这几个妖王,虽则都是妖族之首,但这热诚敬爱之处,实在繁多。
却说青云子从黑木老妖部下,救得那犬妖并匡烈二人,探指搭脉,神念透体,一番细心诊察,方发觉匡烈二人固然精血大损,但丹田以内还是满蕴灵犀神丹的药力,受他两人伤势激起,那丹药之力缓缓化为缕缕气血朝气,流转二人周身血脉气海,想来不过半日工夫,便可补全他们损去的精血。
灵犀轻捋长须,白衣如雪,仙风道骨,长叹一声,心中有些放心,他慨然起家,短踱其步,道:
天向长眸低转,声音温和,道:
而人族倒是分歧,天生寿数不过百哉,气血微小几不成感,便是那修成无上大道的神仙之流,一刀斩去头颅,也只能呜呼哀哉。可妖族当中,断肢可生的十有八九,可去头复父老也非少数。
天向弯下腰,将脚下乌黑异兽抱起,那小兽睡意昏黄,将尾巴悄悄缠于他手臂,毛绒绒头颅在他怀中蹭了一蹭,旋即满足打个轻鼾,复又睡去。
“倒也不是我等四人手腕不可,何如仇敌实在浩繁,常言说得好,两拳难抵四手。只能算我们不利罢!”
这灵犀丹中朝气最浓,几可活死人肉白骨,端的是神异不凡。但是朝气再浓,在妖族眼中,也只可算治伤拯救之药,只因妖族修行之道,乃是因命而性,凡可化形称妖的,哪个不是精神不凡,朝气勃然。若非身受重伤,朝气低迷,这灵犀丹便是吃了十颗八颗下肚,也只能过腹而出,白白华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