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掌柜派来的伴计被一个婆子带到了偏院门口。
跟着许名出了安国公府,夏禾一下子大大地出了口气,“真是快把小爷闷坏了!小爷可不是来洛阳蹲大狱的!”
“能和许大少爷混在一起的,恐怕不是甚么好人,大抵是臭味相投吧。”
许君彦接过账册,翻了一遍,视野定格在罗四这个名字上。
夏禾抿了口醉兰香,扁着嘴道:“这酒也太腻了,还不如师兄院儿里埋着的茯苓酒呢。”
许名无法一笑,看来夏禾是铁了心要去十香楼了。
安国公府的竹林偏院,许君彦在竹林旁身影翻飞,茶青色棱缎袍子在竹林的映托下极其打眼,剑气锋利凛然,所过之处竹叶纷飞。
瞥了眼竹林旁练剑的许君彦,她扁着嘴道:“许名……”
王氏瞥了眼李芹,“李掌柜不必客气。”
只可惜少了关头的账册,不然定能够让她翻不了身。
“此次我不但不会避开,还要让她王氏得不偿失!徐妈妈,您亲身走一趟黄家,黄益现在惜命的很,贰内心清楚要如何做。”
传闻十香楼的头牌醉兰女人一曲广陵散入迷入化,名声远扬,勾得酒坊变成洛阳名酒醉兰香。
王氏端坐在太师椅上,正珉着白釉荷叶纹茶盏里的安化松针,一个身着暗红团花锦衣的高瘦男人快步进了花厅。
夏禾转头。
王氏几年前便安插李芹进了品香轩,现在已经混成了二掌柜。
夏禾那次被许君辉见到后,许名便不肯再带她乱逛,现在闷得很。
公然没错,许君辉同端王混在了一起,这安国公府嫡宗子投到了端王麾下的话,主子必定不会同端王有牵涉,这么一来恐怕就难以抛清干系了。
许名的剑法均是许君彦教的,却不及许君彦使地那般气势强大。
眉眼表面深切清楚,现在眼眸微垂,一双多情桃花眼,鼻梁挺拔都雅,嘴唇却轻浮得很,给俊美的脸上添了层无情的感受。
“现在品香轩已经停业……姨娘有何叮咛?”
夏禾抿了口醉兰香,撇着嘴道:“看他那副病歪歪的模样,我夏禾一小我都能清算他十个了。”
只是抢来账册,那又如何得知这是要送往那边。
她正抱臂斜倚着院门,笑眯眯地盯着许名。
“许名,这账册拿去誊写一份。”
贰内心揣测道前次只是给梧桐苑送那香料,就动用了很多干系,此次恐怕又是所托不轻吧。
江锦言蹙了眉头,“我想,这账册不是被毁了就是在王家,王氏既然敢这么做了,就申明她没得顾忌。”
“我发誓,不奉告师兄,许名你放心!”
许名刚走到偏院门口,就看到夏禾换了一身宝蓝色贮丝杭绸锦袍,头上的雕花镂空玉冠衬得她面如冠玉。
宝蓝色暗绣五蝠捧寿团花纻丝袍子贵气逼人,恐怕非富即贵,只是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病容。
来洛阳不去赏一赏这醉兰香、听一听那广陵散,岂不白来一遭?
但不管如何样,此人也是要防着才好了。
许名扯了扯嘴角,他的确脑筋不敷用,这还用得着问?
许名忍俊不由,“文掌柜直接取来就是,还惊骇措置个小角色?”
李芹敏捷昂首瞥了眼王氏,这个女人这般笑的时候,多数是有了事情叮咛,听她这话的意义……
夏禾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剑法,许名抱着剑站在夏禾身边看着许君彦的身法和步法入迷。
夏禾对这个男人印象颇深,这许君辉娶了吏部尚书嫡次女,可惜了许君辉边幅堂堂,却有个面貌姿色普通的夫人,也难怪后院莺莺燕燕珠围翠绕的了。
“许名?”
那伴计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账册,“主子,文掌柜说这是品香轩的暗帐,记得是安神香的买卖,但可惜没有买进时的帐本,少了条大线索,也不晓得跟去的人能不能有所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