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竹林旁练剑的许君彦,她扁着嘴道:“许名……”
夏禾还没感慨完,便见侍女端着托盘往隔着珠帘的一桌走去。
夏禾见他神采有些不好,一脸委曲地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许名哥哥……我就是想出去看看那家糖葫芦小摊儿。”
宝蓝色暗绣五蝠捧寿团花纻丝袍子贵气逼人,恐怕非富即贵,只是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病容。
许名扯了扯嘴角,他的确脑筋不敷用,这还用得着问?
许君彦点了点头,“大抵是老文那边有甚么动静。”
现在她实在是过分倔强了,他弯着嘴角摇了点头。
许名收起笑意,正色道:“主子让我誊写一份账册去。”
王氏放下了手里的白釉荷纹茶盏,含笑道:“李掌柜现在步步高升,恐怕是早就不记得我这个小小姨娘了,我那里教唆得动李掌柜。”
许君彦摇点头,轻笑道:“老文可比你脑筋好使,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派人跟着去了。”
许名恍然,“还是主子看得清,这老狐狸!”
但不管如何样,此人也是要防着才好了。
夏禾抿了口醉兰香,扁着嘴道:“这酒也太腻了,还不如师兄院儿里埋着的茯苓酒呢。”
许名看她一本端庄地对一个王爷这般不包涵面地评头论足,一时之间有些发笑,“夏禾,他可不是甚么真正的闲散王爷。”
“许名?你认得阿谁男人?”
“李芹见过王姨娘。”
来洛阳不去赏一赏这醉兰香、听一听那广陵散,岂不白来一遭?
大抵真如剑圣夏长风所说,主子的确是可贵一遇的奇才吧。
踏着梧桐大道走出梧桐苑时,江锦音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转头看了眼中间那条被梧桐叶子遮地严实的巷子,决然决然地回身回了听风楼。
夏禾撇着嘴摸了摸头,随后笑道:“如许吧,你带我去十香楼,我替你抄账册!”
许名轻咳一声,“夏禾你别闹了,这两天出不去的,我练剑去了。”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这一套屡试不爽。
许名接过账册,愣了愣,“啊?主子,誊写下来的账册,要送去那里?”
徐妈妈沉下脸,“蜜斯,您……您筹算如何做?”
那伴计拱手应了后便退下了。
夏禾转头。
那伴计打扮的男人快步走到竹林边,拱手道:“主子,我们文掌柜跟了太常寺王少卿好几天,昨晚他派人拿了承担要送出城去,被我们文掌柜掉了包,才发明是本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