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湘笑了笑,“怎的,还真是我冤枉了你不成,这城中做炭火买卖的是很多,我为何恰好来找你,你要装胡涂不成。皇甫家这些年,府顶用的每一块煤,烧的每一块炭,可都是出自你家。”
这类平常的日子本该持续好久,直到有一日,城中一大户人家俄然私底下叫人将他找来,二话不说先给了一笔封口费。
那李嬷嬷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并跟他包管无人会找他费事,赵默垫了垫手里的五两碎银,心中贪念横生,谁凭白得了一年的人为会不欢畅?
内心的小九九思来想去实际也就过了那么一会儿,赵默扑通跪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响头,说道:“李嬷嬷,无功不受禄。”
一看到伴计,李嬷嬷神采微微一变,旋即将人拉至一边。二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些甚么,孟灵湘离的远,并不能闻声。
赵默越想越是头皮发麻,越想越感觉脖子上架了把见血封喉的刀,仓猝将手头上的事弄完,就跑去皇甫家找了李嬷嬷。
“冤枉?”孟灵湘一声嘲笑,“这城中炭火卖的最好,火油产量最高,最能偷鸡摸狗的,就是你们店,你敢说你冤枉。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见那皇甫家家大业大,皇甫蜜斯年青貌美,起了心机,想要趁火打劫?”
嘿嘿,这倒是是谋生的好体例。
一脚踢翻了店里几样陈列不说,二话不说就提着赵默的耳朵去了中间的冷巷。那赵默固然在李嬷嬷那边吃了个放心丸,但那李嬷嬷并未奉告他来查此时的是何方崇高,赵默恐怕获咎了皇甫里的哪尊大佛,只能苦哈哈的被拎着耳朵走。
眯了眯眼睛,孟灵湘折扇一展,回身而走。
赵默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一口咬死不认,“不是我家做的事,女人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我家也是不会认得。”
这火油固然有牢固的供应处,但胜在量大,赵默是华楠煤坊的伴计,在偌大的油量中浑水摸鱼一些,并不会被人发觉。
孟灵湘闻言,脸上笑意顿时更浓,大要微微含笑如沐东风,实则却让人胆战心惊。
换了身衣服打扮,自作聪明,却不料他这回面对的是个易容熟行。孟灵湘心中一阵冲动,起家拍了鼓掌,甩着把刚顺手在路边摊位上买的折扇,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那伴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