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长听得此话,只得壮起胆量,挥一挥手,领着兵士们往院中去,不一会儿,几人在一间配房外停下,兵长颤着声音道:“夫人,车马已至,小的们来请侯爷上路。”
蚩侯府内一片黑沉,氛围里尽是严峻的味道,模糊可见府中各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却不知如此谨防,但是为捉那失落的黑蚩侯?
言此,警戒地环顾四周,方才接着道:“这事说来也奇,黑蚩兵士未行几日,邪马国未及反应,日向国的军马竟到了。日向敷裕,素以重甲马队闻名,这黑蚩兵士又那里敌得过,不到一日全数被剿,葵城连着旁的舆城皆被日向庇护起来。”
不知睡了多久,模糊听到师父传音过来,无忧含混睁眼,正欲回话,却见伯弈近身在前悄悄摇首。
竟是棺木?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持续跟着。
伯弈见那小二已现不耐之色,便摸了块碎银给他道:“不知小哥能够细说说,予我们解解闷。”
一行数人行至富丽的天井处,在院门外停了步,半晌,无一人行动。
师公给的通山令,回山时得用,要捡好。师父给的霜寒剑,常日最是宝贝,现在到了人界少不得要用了。再往里摸一摸,取出了一些金银锞子,并一把碎银,听师伯说这东西在人间可宝贝得紧,得妥当收好。
言毕,那说话者身子抖了抖,无忧顿觉这府中暮色沉沉寒意真浓。
空中的人持续扳谈:“你们带没带好符纸。”“带是带了,但几张符纸能抵屁用。只怪兄弟几个命苦,接了这差事。”
兵士们进了屋子,半晌后,几人用粗大的绳索绑着一个八角的大黑棺,走了出来。
小二声音更低了些:“这说是庇护,实则占了。二位看街上的那些个兵士,皆是日向兵士。说甚么为搜索失落的蚩侯,庇护百姓,全城戒严到处盘问,城内早已大家自危。那城门处更是重兵扼守,进城轻易,这出城可就难啰。”
小二直摆头:“哪能啊,这葵城不过南边小城,再则,也并非天晟的属城。”
小二又将伯弈打量了一番,见他穿戴不俗,方耐着性子道:“公子怎会不知这些。现在确然是尊天晟为主,实则倒是八国分治。这葵城原属八国中的黑蚩国,只是几日前却易了主。”
“少在这儿啰嗦,误了时候,看你几个如何交代,还是快接出来了事。”哨长非常不耐,在这蚩侯府里已守了数旬日,想着与那东西同处一个屋檐,每日介提心吊胆,就怕染了甚么不洁净的。
无忧立即会心收声。
二人伏了好一会儿,轱轳声渐近,无忧探目一看,远处行来一队人马,行者重新到脚包裹严实,头上罩着玄色面巾,打扮非常古怪。
无忧进屋躺了会儿,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内里月色暗澹,师徒二人伏爬在街边的大树上。无忧怕为人所察,便取出沉香珠完整隐了气味。
伯弈不食,只唤来跑堂小二,温言相询道:“小哥,不瞒你说,我师徒二人自山中而来,多年未曾出世,却不知这现在是何年代。”
小二见面前璧人,男人端倪如画,少女娟秀可儿,不觉看得呆愣,好半天赋回过神来,好言回道:“现在恰是天晟纪元三百三十一年。”
兵士们抬着棺木出了侯府,将棺木置于来时驶来的大车之上,约莫是对死人的惊骇,一放下黑棺,兵士们便当即散到四周,只远远地护着马车,仓猝忙地向西驶去。
静下心来,听到大街上远远传来的车轱轳声,另有轻微兵器撞击的声音,又见到伯弈眼神微亮,拉起她施了迷踪步自窗而出。
这边玩弄完了,又策画道:师父本就生得好,虽掩了真容,但风仪仍在,整日里穿戴白衣仙袍四周闲逛,如此招摇想来不当,得去给师父买几套称身的浅显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