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奇道:“不属天晟?这天下莫非另有多主?”
兵长听得此话,只得壮起胆量,挥一挥手,领着兵士们往院中去,不一会儿,几人在一间配房外停下,兵长颤着声音道:“夫人,车马已至,小的们来请侯爷上路。”
一行数人行至富丽的天井处,在院门外停了步,半晌,无一人行动。
伯弈不食,只唤来跑堂小二,温言相询道:“小哥,不瞒你说,我师徒二人自山中而来,多年未曾出世,却不知这现在是何年代。”
小二又将伯弈打量了一番,见他穿戴不俗,方耐着性子道:“公子怎会不知这些。现在确然是尊天晟为主,实则倒是八国分治。这葵城原属八国中的黑蚩国,只是几日前却易了主。”
人马缓缓行过大树,无忧传音道:“师父,可要跟着?”伯奕表示紧跟,二人便一起尾随,跟着那群人折折绕绕,最后到了黑蚩侯府。
无忧进屋躺了会儿,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师公给的通山令,回山时得用,要捡好。师父给的霜寒剑,常日最是宝贝,现在到了人界少不得要用了。再往里摸一摸,取出了一些金银锞子,并一把碎银,听师伯说这东西在人间可宝贝得紧,得妥当收好。
“提及那蚩侯夫人,娇娇弱弱一个美人儿,真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胆小。”
空中的人持续扳谈:“你们带没带好符纸。”“带是带了,但几张符纸能抵屁用。只怪兄弟几个命苦,接了这差事。”
兵士对着那女子恭敬见礼,估摸便是那蚩侯的夫人。女子并不搭话,让开身子走至一旁,黑亮的眸子非常的清冷。
小二噼里啪啦一阵说完,伯奕表了谢意,又耐烦等候无忧吃饱喝足,方才各自回房安息。
她取下臂上乾坤玉,将内里的宝贝掏了出来,一一摆定:无尘师兄给的一把骨玉梳,伯文师伯给的缚妖索,梨落师叔给的玄冥镜,另有沉香珠、定魂珠、冰魄珠,这些仙家宝贝不知在尘寰可否派上用处。
言此,警戒地环顾四周,方才接着道:“这事说来也奇,黑蚩兵士未行几日,邪马国未及反应,日向国的军马竟到了。日向敷裕,素以重甲马队闻名,这黑蚩兵士又那里敌得过,不到一日全数被剿,葵城连着旁的舆城皆被日向庇护起来。”
无忧立即会心收声。
嘎吱声响,屋门缓缓而开,门内缓缓走出一名女子,身量娇小,面上覆着一张黑巾,一身素白衬着白得不普通的雪肤,在此情此景下瞧着甚是吓人。
静下心来,听到大街上远远传来的车轱轳声,另有轻微兵器撞击的声音,又见到伯弈眼神微亮,拉起她施了迷踪步自窗而出。
二人伏了好一会儿,轱轳声渐近,无忧探目一看,远处行来一队人马,行者重新到脚包裹严实,头上罩着玄色面巾,打扮非常古怪。
小二见面前璧人,男人端倪如画,少女娟秀可儿,不觉看得呆愣,好半天赋回过神来,好言回道:“现在恰是天晟纪元三百三十一年。”
兵士们进了屋子,半晌后,几人用粗大的绳索绑着一个八角的大黑棺,走了出来。
言毕,那说话者身子抖了抖,无忧顿觉这府中暮色沉沉寒意真浓。
无忧本有些恼他,一看到美食表情又大好了起来。
兵士们抬着棺木出了侯府,将棺木置于来时驶来的大车之上,约莫是对死人的惊骇,一放下黑棺,兵士们便当即散到四周,只远远地护着马车,仓猝忙地向西驶去。
无忧躺在床上想着苦衷,闻着棉絮的味道,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
伯弈见那小二已现不耐之色,便摸了块碎银给他道:“不知小哥能够细说说,予我们解解闷。”
蚩侯府内一片黑沉,氛围里尽是严峻的味道,模糊可见府中各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却不知如此谨防,但是为捉那失落的黑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