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用手指蘸取少量药膏,沿着伤口边沿谨慎涂抹,所到之处,只觉本来微肿热烫的肌肤一片清冷熨帖,不由大喜过望。
“妙手娘子”望着满头盗汗、面上却暴露和顺笑意的春晓,几次张口,却都欲言又止,只是哈腰清算了剪刀针线,行至梯口,又转回身来,指着床边的一串铜铃说道:“你是叫'春晓'吧,春晓妹子,你方才受了那么多苦,待会儿如果肚饿,只需摇摇这铜铃,我天然会来看你。”
“妙手娘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忍不住出言调侃:“你这般尽力,那男人可曾晓得?倒扳连我在这里好吃好喝地服侍,白白赔上很多银钱。我现在改主张了,不如我去帮你给他送个信儿,多少要些吃食钱来可好?”
说完,她不再理睬春晓,兀自端起碗盘下楼而去。
“妙手娘子”听了冷哼一声:“女人这边又是水又是火的,当真好不热烈,就算是变着体例支派我,也请想些平常的路数吧。”
见她返身又要拜别,春晓扯住她的衣袖,孔殷说道:“姐姐且慢,春晓另有一事相求……”
听到“都城”二字,“妙手娘子”刹时变了神采,稍停半晌,竟然回身径直下了楼,将一头雾水的春晓丢在原地。
歇息了半晌,她从腰间摸出吴砚给的那两块碎银,吃力地探手递出,咬牙说道:“姐姐既然救我返来,我便厚着面皮哀告,这几日帮我炖些鸡肉猪骨之类,让我好生将养……姐姐,春晓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