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朗低低笑道:“那又如何?你我不也是只在那年灯市上见过一面,心中便有了相互的么?”
春华此时插出去讲道:“何止几掌,陈大哥,你当日……”
春晓与陈松朗对视一眼,陈松朗瞪着春华说道:“好啊,现在你有了倚仗,便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待今后改了口,岂不更要将我这个姐夫踩在脚下?罢了,罢了,我还是对卫儿多心疼些吧。”
果如陈松朗所料,第三天一早,家仆来报,说是春彩女人来访。
春晓见状面色微红,齐枫宇更是一脸困顿,陈松朗却大步上前,朗声笑道:“春彩女人,枫宇兄弟,陈某先道声恭喜吧!”
陈松朗靠近春晓,低低笑道:“如此甚好,此后家中生存,就仰仗夫人您了……”
春华面色更红,嘟嘴说道:“姐姐,我们方才相见,你就拿我打趣,若说婚事,你早些嫁给陈大哥才是端庄,免得他日思夜想,荒废了学业买卖……”
春华听了面色微红,春晓惊奇问道:“如何,春华,你现下莫非已经有了心仪的女人么?”
春晓和陈松朗相视而笑,春晓柔声问道:“春彩,你们此后有何筹算?梅林镇那边可得了动静?”
春晓欣喜欢乐,感慨了一刻,不免又有些欣然:“如此说来,春彩mm的琴画想必甚是了得……”
两人密切了半晌,陈松朗扶起春晓,游移着问道:“春晓,你,你现下还怪我母亲么?”
春彩听了嘟起红唇:“春彩素知姐姐端庄,但男婚女嫁,自是人生大事,又岂能随便谈笑呢?再说,这些事情是我和宇哥哥昨日便已商奉迎了的,宇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春彩将孩子送覆信羽手上,风雅答道:“前日已经写信归去了,稍后我会陪宇哥哥返乡,接红宝来都城居住。”
回到房中,喜琴和乐筝送来温水青盐,陈松朗洗漱过后,便悄悄坐在一旁,望着春晓梳头。
陈松朗闻言发笑:“我已然去官不做,但毕竟有些根底,学业方面,想来教养卫儿老是充足的。至于买卖,呵呵,夫人莫非是在担忧松朗养不起你们母子么?”
说到此处,她目光流转,露齿一笑:“姐姐,我已经选定了谷旦,下月初六便会结婚,若让我说,我们便干脆一起将丧事办了,又省钱、又热烈,不知你意下如何?”
见春晓恼了,陈松朗仓猝跟着站起,好说歹说,赔上无数笑容,春晓才回转过来。
齐枫宇放下茶盏,红着脸向春晓和陈松朗说道:“春彩说得不错,我们已经说好,明日便解缆去梅林镇接红宝,我本来想着在那边结婚,但春彩说,不如与你们在此一道筹办……”
春晓瞪他一眼,嘟嘴说道:“谁要你养,我又不似你这般,自小便是家仆丫环服侍惯了的,待卫儿大些,断了奶水,我便出去开一座医馆,不拘多少,总也能对付家里的开消罢。”
春晓闻言一怔,旋即缓缓点头:“不,我内心明白,她也是为了你好……”
陈松朗此时轻笑出声:“夫人此言甚是,春华本年已经十二岁了吧,换做旁的人家,也该给他定门婚事了。不过想来春华应当无需我们费心,春华,你说是也不是?”
春晓听了也不觉莞尔,陈松朗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接着说道:“春彩女民气气甚高,故此我并未多问,那日见到齐枫宇,便想着试他一试,想来现在他们应当已在一处了吧。”
两人悄悄相拥,春晓俄然想起甚么,轻声问道:“是了,你安知春彩mm对齐大哥心仪?遵循齐大哥的说法,他们仿佛只见过一面吧……”
想起陈老夫人光阴无多,她又不觉有些难过,低声说道:“松朗,你娘亲如果对我亦无芥蒂,再过些光阴,我们也回籍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