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瞧你说的,我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你现在贵为兵部侍郎,岂是我这小小的魏国公府能容得下的?”徐承宗哈哈笑着说道。
一大帮人就这么簇拥着陆缜和徐承宗两人来到仍然张挂着白幡挽联,摆放着徐显宗棺木、牌位的正堂处。看着这边的安排,陆缜便也不忙着宣读旨意,而是拿起了供桌前的线香,引燃以后,先冲徐显宗的尸体拜了三拜。
而这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此一刻却因为各自的身份还不能畅叙别情,只能先照着端方把公事都给办理了。
而就是这一座城墙,在被修成以后便一向耸峙在原地,数百年都未曾有大的变动,哪怕期间朝代几经更迭,哪怕曾产生过惨绝人寰的那场大搏斗,但它仍然冷静地鹄立着……
这份圣旨先是必定了徐家对朝廷的功劳,随后又可惜了徐显宗的英年早逝,内里乃至还加了很多的呜呼哀哉之类的说话,就跟一篇记念对方的祭文普通。直到最后,陆缜才把目光落定到了徐承宗的身上:“……今显宗既逝,又无子嗣,然魏国公一脉断不断,着即册封徐氏二子徐承宗为魏国公。望其能担当父兄之志,为国尽忠,恪守臣道……钦此。”
见此,作为家眷的徐承宗,以及其他披麻带孝的魏国公府世人则从速上前答礼。在好一番忙活见礼,陆缜又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后,他才从身边人的手里接过了早筹办好的圣旨,翻开来道了一句:“有旨意,徐承宗听旨!”
要提及来,早在十来年前陆缜就曾与徐承宗一起来过南京。不过当时他正赶着去杭州到差,并未端的入城。现在端的身处这座千年古城以内,给他的感受就更加深切了。
徐承宗听了这话,又是一笑。随后,便问了一句:“既然你觉着我有些才调,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吧?我身边还真就缺你如许敢想敢做之人呢。”
一起行来,陆缜对这南都城有了个开端的熟谙,也对魏国公府在此地的感化有了更深切的印象。无怪乎这老徐家自朱棣迁都后能一向镇守南京,他们管理处所确切很有一手哪。
“这个……”陆缜脸上顿现难堪之色:“我但是朝廷臣子,此究竟在做不得主……”
直读了有一刻多钟,陆缜才把这份数千字的圣旨全数读完,在徐家一世人再度伸谢圣恩后,他便从速上前,一把将徐承宗给搀扶了起来,随后才哈腰施下礼去:“臣陆缜拜见魏国公。”从这一刻开端,对便利已是新一任的魏国公了,职位天然远在他这个兵部侍郎之上。
此番离京南下,陆缜一行仍然坐的是官船,固然场面上要比几年前去山东赴巡抚任时小了很多,随行卫队不过几十,但他身份仍然是摆在这儿的,故而当几艘官船打出灯号后,即便是再拥堵的水路也能通畅无阻。
陆缜笑着谦善了几句,这才问起了对方来:“不知徐兄你这些年来又做了甚么?”
如此一来,几百里的水路就变得好走很多了,只花了不到七八日工夫,一行船只便已靠在了南京船埠。而早得了动静的魏国公府的人也已等待在此,一见打正灯号的官船停稳,便有一行人在徐章这位大管事的带领下迎了过来。
随后,陆缜又以小我的名义再次为徐显宗上了香,这才在徐承宗的聘请下来到了边上的小厅奉茶说话。
“臣徐承宗听旨。”跟着一声承诺,自他而下的魏国公阖府人等尽皆呼呼啦啦地跪伏在地。
“你也过分谦了。要换作是我,可没有胆量顶着朝中高低的压力去开放海禁的。你不但做了,并且还做得很好,这就足以让民气生感佩了。实在我在南京就传闻了很多你在山东做下的大事,斗孔家,破海盗,就连那一贯放肆的边军都在你手里吃了瘪,只要想想就觉着痛快。”徐承宗又忍不住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