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道青影的目标竟不是他们几个,而是方才把杯子从嘴边拿下的衍冲道人!
“五行只是我道家最浅近的一些法门罢了,实在远未有多大的服从。但是,以五行动根,再施以血祭,却能借阴阳之力,逆转乾坤。特别是当它再辅以另一种道法,两两相合以后,其服从便足以改天换地了!”衍冲神采严厉地说道。
在全无防备,又无人相救的环境下,这一道青影直接就射进了他的胸口,穿透了他本就薄弱的身材……
倒是陆缜,固然在听到这说法后眉头也皱了两下,可很快又规复了安闲:“以往听人谈甚么修道之人能未卜先知本官倒还不信呢。可现在道长能早早就算准了我们会来,看来我得窜改观点了。”
“贫道恰是衍冲,却不是甚么法师,只是个平常削发的老道罢了。”衍冲谦恭地一笑,又把身子往边上一让:“各位大人还请进屋说话。不过,此屋局促,倒是不能请统统人入内了。”
可就在这时,靠床那边的窗外俄然就响起了一道锋利的破空声,随即一道青影就已直接穿透了薄薄的窗户纸,直接射进了屋子,射向了桌前几人。
这让赵杰和姚干的身子蓦地都是一震,差点就跳起家来,他们的手也已经按到了腰间所配的短刀上面,只要陆缜一个眼神过来,他二人便会立即发难,把面前的老道直接拿下。
紧刮了一夜的北风到了天亮后倒是垂垂停歇了下来,天上的日头也向北都城洒下了金灿灿的阳光,让这个冬月的早上有了几分暖意来。
半晌后,房门才被人翻开,走出一个穿戴陈腐道服,挽着灰白道髻,身材中等略瘦,边幅清癯古拙的老羽士来。见到陆缜等人,他先是打了个顿首:“几位大人,贫道有礼了。明月,你去烧些茶水来接待客人。”
只可惜,这话陆缜却有些听不明白了:“道长还请说得明白一些,五行之道还该以甚么加以共同?他们又筹算再做些甚么?”
“道长就是这白云观的衍冲法师?”陆缜拱手回了一礼,这才看着对方问道。
“大人过誉了,修道之人本就不该为外物所扰,比拟起道门先贤,贫道不过是略能矜持罢了。”
不但是外头的院子,就是供奉三清道尊的正殿,也不像寺庙大殿般香火鼎盛,只在供桌上点着两根素白的蜡烛,让整座殿宇显得阴沉森的。
“当然是因为比来产生在北都城里的几起蹊跷案子了。”衍冲摸了下本身稀少的髯毛,正色道:“当初三那天有人被火烧死的动静在都城里传开后,贫道就晓得有些事情我是躲不开了。公然,本日各位大人就找上了门来。”
“呵呵,这位大人言重了,贫道固然已修道数十年,却还远未能达到窥测天机的境地,更别提甚么未卜先知了。若贫道真有此等本领,我白云观现在也不至破败不堪,少有人来了。”衍冲笑着点头感喟道。
“呵呵,大人这是在考校贫道么?实在早在数日之前,贫道便已算到必有官府中人会来我这小小的白云观中,并且来的必定是查案之人。若贫道所料不差,各位应当就是锦衣卫中人吧?”老羽士淡然地与陆缜对视着,口中则安静地点出了他们的切当身份。
“看来大人已经看出来了,实在比来产生在北都城里的几起案件都是报酬,而非甚么鬼神作怪了?”
这时,一旁的姚干却出言道:“大人,且慢。”说着,有些警戒地看向了衍冲。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严峻,实在是衍冲所表示出来的本领过分妖异,让人很轻易就生出防备之心来。
“恰是如此。这也恰是本官感到不解的处所。那凶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用此等手腕来制造一起起的案子呢?若他们不是用的这等骇人听闻的伎俩,我锦衣卫压根就不会牵涉入平常命案,说不定他们还更安然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