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皓然和卉然吧?”李夫人看着陈太太身后的人问道。
陈太太未出嫁时与李夫人的干系非常好,俩人之间像朋友般相处。好几年没见了,俩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当说到丈夫病逝的事时,陈太太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李夫人就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陈太太瞥见李夫人非常冲动,哽咽着喊了声“嫂嫂”。
她搬了把椅子放到窗边,对李莞道:“翻窗户出去,内里是浮香栈的后院,我们谨慎点,必定不会被发明的。”说着把窗户推开,探出身子张望了一番,“我先出去,你跟着我。”
李莞看着冲动得说不出话的李夫人,内心涌上一阵阵惭愧,一向以来她都忽视了母亲对她的体贴和担忧。她忍不住抱住李夫人的手臂,靠在她的肩膀上。
“还行。”王曼卿勉强点了头。
李莞被她的笑容传染,表情也畅快起来。
没过一会儿,王曼卿就嚷着饿了,把鱼竿扔到一边。丫环们不疑有他,奉侍着俩人回房间用午膳。
李莞见他满嘴瞎话,不由嘲笑:“光天化日之下,掳掠吧你!”
丫环打了水来给她净面,清算好后,李夫人脸上重新挂满笑。
李莞定眼一看,是支木簪子,雕了一朵半开的荷花,虽不非常精美但还算高雅,她点点头:“挺都雅的。”
李莞学着她的模样,也翻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窗户。王曼卿就“孺子可教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偷偷摸摸的往外跑。
这天气候不错,明日轻风,蓝天白云。
陈太太笑着点点头,道:“快来见过舅母!”俩人就上前给李夫人施礼。
李莞只能认命地跟畴昔。
等世人都退出去了,王曼卿跑到床边把帐子放下来,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脱了内里的锦缎小袄和裙子,暴露内里的棉布小袄。
李知著感觉娘亲明天特别欢畅,大声说“好”。
王曼卿笑道:“你不是喜好荷花嘛,这个正合适你!”扭头就问多少钱。
“明天的行头筹办好了吗?”
给我的?李莞一愣,不由伸手摸了摸。
“这支雕的是荷花,雕荷花的就卖十两银子!”
刚到走畴昔,几辆平头马车恰好停在门口,穿缥色褙子的三旬妇人由一个少年扶着下了马车。
她眼睛一弯,风雅道:“怕甚么,我请你!”说着神奥秘秘的从袖笼里取出一个荷包,抬高了嗓音,“我明天偷偷让守门的婆子换了些碎银子……”
熙熙攘攘的闹市上,李莞和王曼卿淹没在繁华当中,就像大海中的两条小鱼,俩民气里都有种自在的轻松感。
“你看看就行了,真买下来可没人帮你拿了!”
她们既然想偷偷跑出去玩儿,天然不能打扮的太富丽,不然轻易惹人谛视。
王曼卿两只脚伸到雕栏外晃着,漫不经心肠看着水面。她扭头瞅了一眼站在亭子另一边闲话的丫环婆子,俄然凑到李莞耳边,小声道:“待会儿,咱俩趁午休的时候溜出去玩儿吧。”
李夫人大吃一惊:“不是申明天赋到吗?”
她们说话的时候,陈皓然始终正襟端坐,神采中有种跟他的年纪不符的沉稳。陈卉然性子活泼,已经跟李知著玩儿到了一起。
安妈妈返来的时候,李夫人正跟李知著说话:“姐姐出门了,著儿就在家陪娘!”说着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李莞看了她一眼:“去哪儿?”既没大吃一惊,也没有一口回绝。
“能够路上走得快吧!”
李夫人奖饰了两句,对身边的李知著道:“这是你姑姑,另有皓然表哥和卉然表姐。”
“没干系,我明天穿的素净,不打眼。”李莞说着,拔下头上的宝石簪子,又卸了手上的玉镯,“如答应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