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往,开起了打趣,仿佛谁也没有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
曹子昂心头如鼓翘,如雷鸣,他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一眨不眨。
“长姐,为何我总迟别人半步,畴前是,现在也是。”
“瞧得可清楚?”
话里,透着无法,没有了常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烛火落在他身上,虽还是豪气逼人,却有着几分疏离和沧桑。
月上树梢。
鬓角的胡子,磨到手有些刺痛,殷秋灵心头一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秋灵抚着他的手,摆布打量,见他神采红润,方才问起了家中的事。
青莞抬眉笑道:“明着让你过来,公开里,指不定如何恨我呢,刘太医,你说他会不会扎个小人往我身上戳几针啊。”
殷立峰内心存了事,话不像畴前那样多,神采有些闷闷的。
刘兆玉喝了一口茶,便起家打量花厅里的安排,瞧了一会,见无甚特别之处,方又坐回。
“世子爷刚返来,夫人,蜜斯还等着世子爷……”
“传闻是浑身都有弊端。”
“今儿同仁堂忙得很,返来晚了。”
“顾青莞!”
两盏清茶,几碟茶果,曹子昂目光扬起,浅笑道:“好。”
刘兆玉对张华半分好感也无,若不是顾着家属长辈,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倒是想赶。”
茶过半盏,曹子昂主动说话,“我传闻,你明天没去太病院。”
殷秋灵大惊,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厉声道:“别再胡言乱语,那不是你该屑想的人。”
“难说,以他的性子怕是会。”
殷秋灵听得心头呯呯直跳,呵道:“你但是喝胡涂了,竟然提起她!”
殷立峰落在最后,见小忠朝他挤了挤眼睛,脚步一拐,分开世人的视野。
心神有些不受节制,总想着再见上一面,但是明智却奉告他,这个女子已经心有所属,如果君子,当阔别才行。
殷立峰摇点头,又喝了几杯酒,方道:“长姐,你可还记得钱子奇。”
刘兆玉会心一笑,“看来,我在顾女医跟儿前,还是有几分薄脸的。不错,不错。”
殷秋灵对这个么弟极其喜好,畴前在闺中时,就常常亲身教些诗词歌赋,故对他的言神举止一清一楚。
“弟弟可碰到了甚么难事?”
未时三刻,英国公府的马车停在角门,众丫环婆子围着上前,把夫人和蜜斯扶下来,簇拥着往里走。
“这头为曹家人所磕。”
可惜,他向来不是甚么君子。
“怕你被拂了面子,在青府门口哭鼻子。”青莞坐下,接过春泥递来的茶。
曹子昂侧过脸去瞧她,白晳的脸庞在灯笼下,凝着一层光晕,六合仿佛静止普通。
青莞笑笑,“本来只是想问问,你这三个头一磕,曹家的事儿,我不得不管,压力颇大。也罢,说说吧,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刘兆玉深看青莞一眼,“顾青莞,你年事还小,来太病院的时候不长,有些话,不该问。我们都是在别人手底下乞食吃的人,活命要紧。”
一盏茶毕,刘兆玉起家道:“得了,话儿我也传到了,茶也品过了,该走了。”
青莞嘴角微沁,对着门口的月娘道:“子昂回府,让他来见我。”
畴前不问,是因为没有才气;现在问了,那就代表她要替曹家人出头。他不是傻子,听得清楚,看得明白,也了然于心。
只是他来做甚么?
“长姐,你说人这一辈子,为何总要惦记一些得不到的东西?是不是太傻!”
“是。”
贤王府,王妃殷秋灵正在策画府中用度,见兄弟来,喜不自禁迎出去。
“长姐,她骗了我,我却恨不起来。她们姐妹俩可真像,特别那双眼睛一模一样……连习性……也是一样的,她爱吃烧饼,她也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