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宋语耳边炸响,他刹时恍然大悟。
青莞回顾,淡淡一笑道:“宋掌柜别急,我们往里间说话。”
青莞笃定道:“福伯,宋掌柜,曹家的药铺买下来,我想稍稍做下窜改。”
刘氏恍若未闻,只内心不断的策画着。
福伯上前,低声道:“蜜斯,曹家这个时候无人敢帮,无人敢用,蜜斯偏反其道而行,这步棋会不会过分冒险。”
顾青芸假惺惺道:“姨娘,胡沁甚么,王爷如何能看得上我?”
魏氏点头嘲笑:“孩子,当年祖母我,也是受过那钱氏恩德的,我虽不是个善人,可恩将仇报之事,不管如何也做不出来。你道我为何不待见那刘姨娘?”
宋语忙上前问安。
曹浩群苦笑连连:“劳金大夫将我探听得如此细心。”
青莞微微点头,表示他坐下。
“你叫曹浩群,字子昂,曹家属中排行十二。三岁便能读医书,辨百药。六岁随父出诊,替人看病。曹家后辈中,数你医术最高。”
所谓买卖,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倘若曹浩群连这点子魄力也没有,那么这曹家也扶不起来。
顾青芷点头称是。
“我愿分三成干股给曹家,前提是,我要曹家的药方和你的十年。”
曹浩群地痞噩噩,脚下半分力道也使不出来。
饶是他想破了头,也未曾想到名震南直隶的庆丰堂店主,竟然是面前这个尚未及笄的女孩。
“十张药方换来曹家的东山复兴,不亏。这笔帐他能算得过来。”
魏氏捻起手边的佛珠,轻声道:“不是祖母谩骂她,迟早一天遭了报应。”
魏氏食指轻点她的脑袋:“心软之人,如安在内宅安身。傻孩子,这个顾府,可不是我们祖孙俩说了算的。人各有命啊。”
曹浩群心漏一拍,连连发展数步,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
上首长官端坐的女子梳着流云髻,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兰花簪子,长眉清眸,玉面珠唇,眼角带着一抹浑然天成的媚态,恍若空谷才子,让人移不开眼。
“你啊……”
魏氏摆摆手道:“你别急,事情还不到那一步,转头我会在老爷跟前再提提的,只是成与不成,只看她的命了。”
“太太不是常说吗,孙女这条命,可二婶婶救返来的,做人得知恩图报。”
曹浩裙闭了闭眼睛,缓缓站起来,嘲笑道:“三成干股,便要换曹家统统的药方和我的十年,金大夫不知是救死扶伤,还是落井下石?”
青莞目不斜视,径直走畴昔,坐上了左边的主位。福伯未曾入坐,只在边上侍立。
青莞缓缓而立,玉手一抬,道:“子昂,我给你三天时候考虑。过了三天,我便不是这个前提了。”
魏氏打量这个孙女,悄悄一叹道:“你为何帮她说话?”
宋语偷偷看一眼店主的背影,俄然感觉有些晃眼。
刘姨娘固然没有往湖边去,却对本日的事情知之甚清。赏花宴到最后,王爷借端分开,并未有一言一语,过后也没有传出看中了谁家的蜜斯。
顾青芷晓得逃不过太太的火眼星金,遂直白道:“恰是。六mm委实不幸,再把她送给……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顾青芸见她竟像是痴了一样,气恼的将帕子一甩,走了出去。
青莞对他言语中的讽刺恍若未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随即拿起茶盏,轻啜一口,润了润嗓。
说罢,她款款而出,再没有半分停顿。
青莞仿佛晓得贰心中的疑虑,安然道:“我已将曹家药铺十六个铺子十足买下来。”
魏氏嘲笑:“后娘的那碗饭,向来就不好吃,她如果个好的,我养在身边也就得了,恰好又是……哎,你在暗下多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