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小户人家出身,为了奔个好出息,主动勾引了二爷。
恨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许姨娘命人灭了烛光,闪着一双幽幽的眼睛。傻人有傻福啊,四蜜斯要有十万两做陪嫁就好了。
周氏越想越气,干脆撒泼了道:“要老娘掏钱,一个子都没有。有本领,你补这亏空去,有银子给那伶人花,没银子给后代筹办毕生大事,天底下哪有你如许做老子的。”
东园正房。
“胡……”
顾侍郎顿时变脸,一时竟答不上来。
周氏一抹眼泪,嘲笑道:“大爷好大的记性,我如何记得钱氏有两枝凤簪是大爷拿走了。”
周氏捂着胸口朝男人抱怨道:“大爷,这老二家的的确欺人太过啊,刚到京里没几天,就算计上了。十万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量,放眼京里,有哪个蜜斯出门子,陪十万两的。”
说罢,冷哼两声,甩袖而去。
此事华阳还真诬告了顾二爷,若不是今儿把事情扯出来,他还真不晓得暗下有这么一回事。
刘姨娘一个踉跄,颠仆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二爷,你这是如何了?”
这么苦啊!”
“二爷,太太让奴婢传话。”
刘姨娘一听是这个事,心下早有筹办,扑畴昔抱着顾二爷的脚哀哭道。
贴身大丫环冬儿把燕窝放在炕几上,挥挥手,表示小丫环出去,自个则拿眼睛打量蜜斯的神采。
吴雁玲眸光微闪,唇角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冬儿,你说今儿的事情,那疯子是偶然之举,还是成心为之?”
顾侍郎蹭的一下站起来,脸黑如锅底。
“二爷,二爷,我冤枉那,二爷。”刘姨娘这时只能来个死不承认。
“短了银子?”
顾二爷伸手用力把她一推:“竟没想到你会是这类人。”
顾侍郎气得两眼发直,内心跳了两跳,却也怕把事情闹大,遂厉声道:“这银子我来掏。”
冬儿笑道:“我道蜜斯是为谁忧心,原是六蜜斯啊。依奴婢看,纯属瞎猫遇着死耗子。”
华阳嘲笑连连。
“太太说,刘姨娘常背着二爷到六蜜斯房里寻银子,让二爷好好管束管束。”
她跟着母亲入顾府已六年,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像本日如许被逼到绝境,还前所未有过。
他脚一抬,刘姨娘被踢到一旁。
“燕窝冷了,就没味了。”冬儿说得谨慎翼翼。
顾二爷没好气道:“说!”
周氏啐道:“就凭一个伶人,也配戴那样好的凤簪,下三滥的货品,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顾二爷见她不睬,忍不住忿忿道:“我竟不晓得钱氏的嫁奁,都被年老迈嫂他们……另有她的庄子也……”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丫环的声音。
她用心阴阳怪气道:“我的好二爷,你才晓得啊,这都几年的事了,瞒得可真好,他们把你二爷当猴耍呢?”
华阳嘲笑,眼角透着阴寒。“我的好二爷,你就省省吧。你大哥在外头的阿谁相好,大宅子住着,金啊玉啊的戴着,绸阿缎啊的穿戴,奴啊婢啊的唤着,日子过得比当家奶奶还舒畅。你大哥要短了银子,还能养得起相好。也就骗骗你
“姨娘,姨娘,方才二爷在刘姨娘房里发作了一通,将她禁足三个月。”
若换了别日,这一番说辞再加几滴眼泪,定能把顾二爷打动。
周氏呼天抢地,哭得期期哀哀,比死了爹娘还要悲伤。
“噢?”
如一盆冰水劈面而来,刘姨娘伏在地上哀哀直哭。
“蜜斯高看了她。”
一通夹根带棒的话,说得顾二爷无地自容。当初把嫁奁,庄子都交给母亲,就怕想给六丫头留个后路,谁知……
周氏内心阿谁肉痛啊。装修宅子花了很多冤枉钱不说,还被二房下了这么个绊子。一个个的,心比那墨水还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