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最宠嬖的小妾许氏,被正室在补品中下了水银。我替她看病,她替我办事,钱货两清。”
阿离上车,嗅了嗅氛围中的气味,皱眉道:“爷,这车里有股子药味。”
男人眉头一挑,一双乌黑如墨的凤眸微微眯着。
许氏心头大喜,忙道:“神医要我做甚么?”
“是我焦急了!”
用了几口,顾青莞似想到了甚么,问道:“福伯可有信来?”
传说中能将人起死回身的金神医,竟然是个女的,并且听声音还很稚嫩。许氏挑眉,一脸的不成置信。
“哟,这谁家的小女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街上闲逛?来,给爷瞧瞧!”
许氏瞧了瞧四周,晖暗一片,氛围俄然变得诡异,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受。
月娘忙将大氅披在蜜斯身上,像护小鸡一样的护着她。
顾青莞把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月娘喜道:“蜜斯,当真?”
陈平一听,如闻大赫,摆脱开摆布两侧的人,哈腰捡起金子,朝月娘递进个眼色,护送着蜜斯冲进了夜色中。
“稍等。”伴计简朴问了问,便出来通传。
顾青莞扬起嘴角,悄悄“嗯”了一声。
桌子前面,一黑衣人蒙着面纱端坐,通俗的双眸不带一丝豪情的看着她。
五年来,她明面上还是是顾家痴痴傻傻的六蜜斯,暗下却已经是南直隶远近闻名的神医。庆丰堂稳稳的在南直隶站稳脚根,日进斗金。
怪道一上车,便感觉舒坦非常,本来这车外头看着不甚起眼,里头别有动天啊。如此豪华,只怕连京里王爷的坐驾都比不上。
“蜜斯是如何做到的?”
“下车,再废话,性命不保。”一张俊脸伸出去,无一丝神采。
顾青莞伏在月娘怀里,眼底的余光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玄色锦衫人身上。
没人晓得,这五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只要本身晓得,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
顾青莞嘴角一勾,换了个姿式。还未等坐稳,马车重重顿了一下,两人撞到了一起。
男人大遥大摆的从月娘跟前走过,擦肩时,俄然头一偏,目光看向怀中之人。
许氏长吸一口气,推开丫环的手,走进了屋子。
“比起前十辆,这车已经是……要不,爷再对峙对峙,阿离再去找!”
顾青莞眼睛未睁,笑道:“不出十天,这事便能处理。”
蒙面人不动声色看着她:“你可知我行医的端方。”
“实则如何?”许氏一脸严峻。
“晓得,晓得,替神医做一件事,事成,病好!”许氏探听的很清楚。
顾青莞握紧的手,一点点松了下来,秀眉却蹙得更紧。
“姓许。”
月娘扑到顾青莞身上,颤声道:“你……你想……干甚么?”
不等青莞再想,阿离催促道:“爷,时候不早了,天就快亮了!”
宝庆三十七年的夏天,伴跟着一声惊雷,悄但是至。
敢调戏我家蜜斯,陈平怒意浮面,用力挣扎了两下,却被人死死按住。
“蜜斯,李知府上的婚事,我们该如何推去才好?”
“爷,车来了,小的扶您。”
顾青莞淡淡一笑,清秀绝美的脸上,暴露多少恍忽。
宽广的马车里,铺着波斯地毯,车壁用锦缎绘花草为背景,花草皆为金叶,宝石花心,巧夺天工。角落里,摆着两只冰盆,白玉镂空鼎中,燃着上好的檀香,袅袅而升。
“无趣无趣!”锦衫男人横了青莞一眼,嬉皮笑容的从怀里取出一块金子,朝月娘脚下扔去。
蒙面人黑亮的眼睛闪过光芒,声音清润如珠。
半晌,伴计去而复返。
下了车,四下一看,马车被十来个黑衣人团团转住,赶车的陈平已被人制住,脖子下横着一把明晃晃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