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一号房,朱雀已恭候多时。见到凤九歌,单漆跪下唤道,“仆人。”
……
“嗯。”男人点头,端起桌上的桃花酿,一饮而尽,“碰到风趣的人,天然就笑了。”
红袖楼三楼最豪华的牡丹阁,红衣男人盯着底下的人儿,俊美的脸上闪现出如有若无的笑意。成心机,楚国另有这等绝色!只一眼,他就鉴定,上面的人是女扮男装。一个女人,倾国倾城的女人,大早晨跑来逛青楼,这如何不让人感到风趣?
“如何样?爷这身打扮有没有迷倒我们家流珠。”如玉骨扇轻扬,抵住流珠的下颚。凤九歌眉眼轻扬,说不出的风骚俶傥。
“公子是指楼下那位女人?”小童也瞧见了。只是公子甚么时候开端体贴起女人?
凤九歌扫了一眼大厅,一群穿着透露的美人正和男人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中心舞台上,一名绝色舞姬正在翩然起舞。轻纱罩面,暴露水汪汪的大眼,眉心处画着一朵妖艳红梅,青丝如海藻垂直脚踝,黄色抹胸上充满闪光珠片,下身穿戴同色高开叉长裙,身形如蛇扭动,行动妖媚引诱到极致,如同来自异域的绝色妖精。对,这舞姬就是个妖精,专门吸男人精血的妖精。场下,统统男人都痴痴地,傻傻地盯着舞姬,跟着舞姬的行动渐渐抚上身边的美人,红唇,脖颈,胸部……有这类美人,欢愉林的声音能不好?
胖掌柜收起杀气,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子,请跟我来。”
小童还是面无神采,“真水是感觉人间的男人美不过公子,楼下那人比公子还要美上几分,天然是女人。”
“公子,来呀,让奴家服侍你。”“公子,选我吧。”“选我吧。”……热忱似火的女人们,朝凤九歌抛来手绢、香囊,乃至有人抛来大红色肚兜。凤九歌抚额:他们竟如此不知旷达么?
男人点头,“不错,是比本公子美一点。”
凤九歌换上男装,摇身一变成为翩翩少年郎。红色云锦暗纹长衫,袖间、下摆绣着大朵大朵紫玉兰,涟涟而开,配上那张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容颜,堪堪让人移不开眼,满心满眼都是芬芳的花香。
“大蜜斯……”流珠盯着自家大蜜斯,眼里闪动着冲动的泪花。凤家孙辈无子,老太爷自小将大蜜斯当作孙子来养。因而乎,在凤府常常能够见到女扮男装的大蜜斯四周招摇。自爱上墨王,大蜜斯收敛锋芒,言谈举止和大师闺秀并无二致,那样的大蜜斯倒也温婉可儿,但在流珠眼里,始终比不得一身男装。这才是真正的大蜜斯!老太爷宠了十八年的大蜜斯!
凤九歌赞成地看着流珠,这丫头倒不笨,只是不会武功,看来有空得调教一番,以备将来防身,“放心,不会有事。你还信不过本蜜斯?”
……
凤九歌笑着拍了拍流珠的肩膀,“我出去一趟。”
凤九歌一袭白衣,走在人群中,极其惹眼。肤白若雪,端倪如画,神采绝决,比这条街任何一家的女人都要生得标致。比女人还标致的男人,的确是希世珍宝。这些花场里的女子,谁没有几分色彩,多少柔情,她们当中不乏让权贵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绝色本钱,但在凤九歌面前,十足黯然失容。
胖掌柜微愣,打量起凤九歌,眼神不复先前的和顺,凝了一层寒冰和杀气,“抱愧,天字一号房已被定下。”
凤九歌到底是女人,宿世此生都未曾见过这等淫邪的场面,感受怪怪的。别过脸,朝胖掌柜招了招手,“我要天字一号房。”
“公子,你笑了。”身边青衣小童面无神采地说道。倒不是他用心假装这般严厉,而是他生来就没有神采。明显只要七岁,言谈举止却和成年人无异,见过他的人,都得叹一声少大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