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的不遗余力的确有所收成,父皇对她的印象有所窜改,不再如畴前那般不闻不问。虽不如宋清漪得宠,但帝姬应得的报酬,她都有了。
“不消了。”宋清欢懒懒回眸。
南地的夏季总来得比北地要早些,蒲月刚过,夏季便至,氛围中早已有了酷热的暑意。而午后的阳光,恰是最烈的时候。宋清欢站在殿外,虽有广大殿檐投下的暗影掩蔽,短短半晌,额头上还是排泄了精密汗珠。
“嗯。”
他一拳打在树干上,肝火冲冲地走远。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表情,持续凝神听着。
宋清欢本日的打扮,的确是决计为之。
宋清欢心中好笑。
明日便是父皇的生辰宴,皇后此时过来,定是为了与凉国和亲一事,父皇定然觉得本身也是为此事而来,心中不免不喜。
宋清欢敛眸,掩下此中调侃。
“好了,我们从速归去吧,不然太卜令大人那边没法交差。方才我们说的事,可不能说与旁人晓得,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宫女游移了一瞬,还是屈膝一礼,“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方才来过。”
一袭天青色斑斓罗裳,裙幅翩翩,行走间若涞涞秋水。一头青丝挽成垂柳髻,斜簪一支缠花翠珠碧落玉簪,垂下银色流苏,在鬓边微微闲逛着。这打扮,这姿仪,像极了一人。
大殿宽广,一眼望不到头,也听不到里头有甚么声音。只要偶尔穿堂而过的风,扬起她的裙摆,衬着她清冷不迫的容颜,愈发显出冰肌玉骨。
本来是皇厥后过。
另一人附和地应一声。
此时的星月殿,宋清欢已用过午膳。
“父皇性多疑,仅凭一个卜卦的成果……或许还不敷以让他下定决计,我需求再推波助澜一把。”宋清欢的目光,悠悠从窗外转回,眸底是如有所思的神采。
宋清欢睨她一眼,表示她稍安勿躁。
“诺。”沉星和流月凛声应下。沉星先行下去筹办,施礼退出了星月殿。
“殿下想如何做?”沉星沉声开口。
她要看看,父皇对母妃的情义,究竟是爱还是恨。如果爱,又还剩多少?
“那殿下,下午是要持续练习箜篌?”
常日她求见,如果父皇正在忙,便会派人打发了她先回宫。如果父皇表情好,也会宣她进殿一叙,偶尔也有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光阴。如本日这般将她晾着,实在罕见。
“是。”见宋清欢神情凝重,沉星不敢怠慢,吃紧叫了流月出去,将殿门合上,并叮咛人在外头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