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沉默了半晌,终是轻叹一声道:“朕记得,这是朕第一次遇见你时,命人连夜打造的牡丹花簪。”
女子没有当即出声,反而更低低的垂下了头。
郭络罗氏闻言一震,霍然昂首,怔怔的看着玄烨道:“皇上您还记得……?”话未说完,前面的话语已渐次消去,世人再可贵知此中隐蔽,只能得见痴痴望着玄烨的郭络罗氏,端是凤眼含情凝泪,我见犹怜。
但是不及佟贵妃为此有何失态之处,端嫔手中的玉杯“砰”地一声摔碎在地,引得很多人侧目。
玄烨深深地看了郭络罗氏一眼,复又问道:“你脸上的伤真是本身弄的?”
郭络罗氏抽泣着道:“畴前是嫔妾孤负了皇上……”哽咽声中摇摆着起家。
见此作态,佟贵妃微露不悦:“皇上问话竟不睬会?还不快答!”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共将目光投向场中的歌舞。
也是听到这里,郭络罗氏簌簌得落下泪来,跪着地的身子也狠恶一颤,却始终沉默的凝睇着玄烨。如此伤情荏弱之态,见之,不免让人一阵唏嘘。
玄烨听罢沉默地看了郭络罗氏一会,唏嘘道:“不太短短几月,你性子倒是变了很多,起来吧。”
玄烨淡淡一笑,冷酷的看着端嫔道:“端嫔御前失礼,罚奉半年,禁足一月。”言罢也不去看颤巍巍跪地的端嫔,目光就朝在旁的梁九功一扫,梁九功忙上前扶起宜嫔。
听到玄烨的话,佟贵妃突然侧首凝目,一瞬不瞬的盯着玄烨,斯须垂下视线
话音甫落,正站着由宫女擦拭身上酒的端嫔,“咚”地一声直直的跪下,面上发白。
世民气中如此疑问,就连本已笃定是郭络罗氏的德珍,也不由产生了思疑。
像是为了证明和硕格格的话普通,在旁的几名宗室妇人忙不迭的点头拥戴。
和硕格格一时更加悲从中来,抹着泪道:“真不知这些日子里,娘娘在宫中是如何过来的,又受了多大的委曲。”一句话既为郭络罗氏诉了苦,又悄悄指责了佟贵妃摄六宫不当,由着郭络罗氏受人欺辱。
发明这一点的女眷不在少数,看向女子的目光立时一变,在心底猜想着女子的身份。
玄烨却沉吟的问道:“是郭络罗氏么?”虽是问句,语气倒是必定。
简朴的换了一身新装,德珍便悄悄回到席间,见端嫔也回坐到惠嫔下首位,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往过看去。敬嫔见她回席,固执酒杯靠近,飘来一股如有似无的清甜酒香,附耳低笑:“德mm如何去了这久?皇上方才但是往这看了好几次。”
德珍眼角斜斜的从玄烨面上飞过,垂眸低笑:“皇上又哄臣妾欢畅了。”每一次宫宴,都是嫔妃女眷争奇斗艳之时,她们无一不是华贵素净的打扮。而当见多了如许的浓艳芳华,清爽淡雅则更令人好看。一如她此时的打扮,不过是为了不担搁时候,仅换了一身浅蓝的夹袍,御下了大半的珠翠,便有了耳目一新之感。
她的笑意一深,另有神采也微微发白的佟贵妃。
这一昂首一捂脸间,一张素净的容颜映出世人眼中,而这不是郭络罗氏又会是谁?
玄烨眼睛一眯,瞥了一眼端嫔,口气冷酷的道:“这段日子里,你受了甚么委曲,彻夜脸上的伤又是如何回事?你固然一五一十的奉告朕。”
佟贵妃却百口莫辩,郭络罗氏脸上的红肿及一旁的宗室妇人就是如山铁证。
逾一日,丁酉日,定远平寇大将军和硕安亲王岳乐自湖广班师返来,玄烨率在京诸王、贝勒、贝子、公、及满汉大臣、出郊迎劳。
宜嫔顿时一喜,眼睛感激落泪,又赶紧谢恩不迭。
敬嫔当下投以一剂颇具深意的目光,德珍无法的朝她一笑,转首倒是含笑盈盈道:“一月未出房门,见御花圃夜色诱人,便多走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