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佟贵妃神采稳定,还是端着温暖的笑容,仿佛统统尽在料想当中,毫无一分半分的不测,笑道:“太皇太后说得是,僖mm你若真的心疼姐姐,就别再做推迟了。”
闻言,殿中世人哪怕是再笨拙者,也明白太皇太后的意义。何况在场之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心巧之辈?当下,惠嫔就嘴快的拥戴道:“臣妾也是如许想的,干脆再多召些命妇们入宫。这越是人多香火畅旺,不就越能表达对佛主的钦慕。”
德珍不予置评,只道:“总归是臣妾最早开口惹得事端,才让……”
余下世人亦是心中起伏,脑中只想到一个动机――浴佛节求子!
太皇太后仿佛表情不错,坐在上首的宝座上,与殿中的嫔妃有说有笑。而在坐的嫔妃里,不算坐在太皇太后摆布的佟贵妃和熹妃,七嫔中除了她其他尽皆到齐。
德珍伴着佟贵妃来到承乾宫,低垂着半边脸道:“臣妾本日失口,让娘娘受累了。”
慈宁宫大殿一如往昔的安好致远,午后的阳光从殿门径直倾泻而入,照着氛围中的尘灰彷如一条铁链,一向从殿门横空连至上首的案前,混着长年稳定的檀香一同沉浮着,让民气中莫名的一阵平和。
太皇太后嗔道:“你这孩子!可知为皇室开枝散叶,是一个嫔妃最紧急之事!再则佟妃这两年来一人掌着后宫,现在可好终究有了你能帮衬一二,这但是一举多得的功德!”
云消雨散,一室喧闹。
德珍一贯畏敬太皇太后,又得了玄烨这番话,她天然不再担搁了,一面叮咛了小许子去备步辇,一面又唤了秋林来奉侍打扮,就仓猝赶去。比及慈宁宫时,见宫门口已停了三四乘步辇,不觉微微一愣,竟真同玄烨说得普通无二,太皇太后不止宣了她觐见。如此心中一安,行动沉寂的徒步行去。
话音甫落,太皇太后立马一言定下:“好,就这么决定了,初八的浴佛节就交给僖妃筹划了!”
惠嫔笑容一顿,看了一眼端坐在右上首的佟贵妃,笑容俄然变得光辉如东升的朝阳,不无称心,语气倒是迷惑道:“哦?臣妾这可不知了?为何非得僖妃娘娘动手筹办,这些事原不是该佟贵妃娘娘的么?”
温兰到底还是新妇,面上顿时一片绯红,低下头道:“臣妾初入宫闱,对这些还不熟谙,浴佛节的事还是交给佟姐姐吧。”
正暗自松了口气,忽见门帘撩开一角,小许子焦急的探头打看,他瞥见本身已穿衣坐起,脸上焦心顿时一扫。德珍知他必是有急事要禀,忙下榻走去道:“甚么事?”恐扰醒玄烨,声音尽乎低不成闻。
是日下午向晚,夕照朝霞侵染半边天,慈宁宫花圃的鸟雀吱吱叫着归了巢,太皇太后才面露倦意的让她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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