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开后,撄宁方才从地上扶了母亲起来。望着郭氏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嘴角,不自发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张嬷嬷没想到郭氏晓得此事会是如许大的反应,不由瑟缩了身材。
“坠天花?”姚大夫思虑着摇了点头,“姚某实在没听过。”
姚赋兴很快撤了针,拜别分开了。
“也罢!”她终究开口,道,“那就像刚才那位大夫说的,我尽一尽人事。但既然生的是天花,大夫也看过了,说医不好,那我感觉,也不必再看了。我能做的,就是规复芙蓉苑之前的模样,让你们有人服侍,日子好过些。当然,我也会让人寻一些医治天花的偏方,给你们送来。剩下的,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嗯!”撄宁重重点头,“是真的!阿爷说的事,不也极是灵验吗?不然,我明天怎就晓得今天下午会产生的事?”
且不说上一世,就是祖父身后的这三年,郭氏对她和母亲做的,也充足她用命来了偿了。
郭氏也来不及与之计气了,径直往屋内走了去,细心地看大夫的神采。见他正在给姜氏施针,她不由冒充惺惺地问:“可另有得治?”
撄宁笑着,暗自记下他的面貌。
“噢?”姚大夫半信半疑。
而就在此时,郭氏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来了。
撄宁早已想好如何应对。她上前一步,回道:“是阿爷托梦与我,奉告了我这些,让我务必帮帮长姐,帮帮卓家。”
“这就要问大伯母了。”撄宁俄然抬眸看她,目光如炬,“阿爷说,我和我阿母染上天花,是大伯母害的!阿爷还说,只要大伯母肯给我们医治,就必然能医治得好。”
郭氏听了,屁股已不自发分开了椅子,眼底不无惊惧。
姜氏拉着撄宁谨小慎微不远不近地站着,低眉扎眼看也不敢看郭氏一眼。
“敢问姚大夫家住那边?”撄宁问,“来日若要呈堂证供,姚大夫能够为我们做个证人?”
郭氏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道:“真是笑话!你们染上天花,与我何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