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满目慈爱:“贵妃说的是,太液池里有鱼,后边还养着孔雀仙鹤,和姐姐mm们玩儿去吧。”
“不如我来奉告你?”只听得身后传来话语,世人循声回眸,见是安国郡主,纷繁让开施礼。
她一面看向闵王妃:“但是你不点头,这孩子不敢动。”
闵初霖好生没面子,又记恨祝韵之那日在寿宴上推搡她,满心想着要她出丑,一想到祝韵之的脾气,便用心道:“乡间人比不得我们深宅大院里,不沾人间炊火,可不就是跟牲口靠近吗?这养在深宫里的锦鲤,几时见过粗鄙之人,好轻易盼来个乡间丫头,天然都竞相凑上来看热烈。”
项尧年悠然走来,一面看太液池风景,一面将目光扫在闵初霖的脸上:“纪州的故事,你想听,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就从太祖天子纪州起兵提及,如何?”
有人道:“本日皇后娘娘摆宴,请的是世家蜜斯,如何……家里的陪读也跟来了?”
宫里的人,对待韵之姐妹,皆是恭敬有加,主动送来鱼食,问蜜斯们要不要喂锦鲤玩耍。
储君虽是将来之君,但历朝历代的太子在顺利即位之前,日子都不好过,或被兄弟灭杀,或遭父君烧毁者大有人在。
也有人说:“听讲是祝家老太太娘家的孩子,到底是那里来的?”
身后的女孩子各自家里都仰仗宰相府在宦海混口饭吃,不敢挑闵初霖的不是,更有甚者,刻薄地说:“闵姐姐不说,我还不感觉,一说,我才明白,如何有股怪味道,想必就是乡间人的气味。”
扶意随世人起家领命,内侍官和宫女前来带路,女孩子们一离了御前,便三三两两地散开,岛上顿时热烈起来。
她的话好没教养,可等下祝韵之发脾气,会更丢脸。
扶意看在眼里,走到韵之身边,轻声道:“她若来挑衅,我们不必逞口舌之快,她说甚么你都不要动气,不然不知情的人,只当你没有教养脾气暴躁,她惯会装腔作势不是?韵之,我晓得你甘愿被人看不起,好让贵妃嫌弃,但本日老太太也在,好歹给姑祖母几分颜面。”
韵之握着拳头承诺:“我晓得,我忍她就是了。”
在郡主面前,闵初霖怎敢等闲猖獗。
韵之她们跟来看,欢乐不已,立时将手中的鱼食洒入水中。
在她出世时,就册封安国郡主,赐名尧年,取舜日尧年之意,几近是将大齐国运放在这小孙女身上,一众皇子皇孙里,先帝对她的宠嬖,无人能及。
“这些都听腻了,也没甚么新奇的。”贵妃丢开曲目,满不在乎地将世人扫了眼,目光落回皇后身上,又落在安国郡主面上,笑道,“尧年,坐着怪闷的吧?”
别处喂鱼玩耍的蜜斯们,见鱼儿不吃食,都纷繁往这边游,她们面前冷冷僻清,只要祝家女儿们脚下的湖水沸反盈天。
闵初霖从宫女手里接过鱼食,洒入水中,可她面前冷冷僻清,任凭那些鱼食漂泊在水面,鱼儿们却仍然集合在祝韵之那头。
韵之也欢畅,和mm们将鱼食悉数撒入湖中,回身想再问宫女要一些,便见闵初霖带着她的一群“主子”,赫赫扬扬从远处走来。
这园中园,湖中岛,亭台如画,枝叶富强,仿佛高墙深宫中一片世外桃源,三百年前太祖天子独具匠心,扶意心中悄悄可惜,也想亲眼一睹昔日上阳殿的雄威。
项尧年不由抬眼看向祝家女儿,正要说话,又听得身后的动静,宫女们七手八脚去搀扶闵初霖,那毕竟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
慧之拉着她到岸边看,仿佛方才一起从长桥过来,锦鲤翻滚相随,现在扶意一近水面,原散在各处吃食的鱼儿们,纷繁集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