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早有筹算,便半垂着头道:“儿子抱病惹母亲担忧,实是儿子不孝,自是要向母亲赔罪。
这个死丫头,甚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这老夫人是原主的母亲,他承了原主的身子,膜拜父母并无不当。
“你没传闻此事?”顾老夫人问道。
幸亏二房有个不利鬼,看着他们一家倒霉,她才快意。
顾锦璃悄悄听着,乖乖应道:“祖母经验的是,孙女今后必然以此自警,毫不会再听信那些长舌之人半句闲话。”
公然,顾老夫人闻后,柔缓了两分的神采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抿了抿薄唇,顾锦璃不紧不慢的道:“此事的确是孙女的不对,孙女不该将那些愚人蠢话放在内心,徒惹得亲人担忧。
顾老夫人的神采有些丢脸,府里那个不知顾锦璃不利倒霉,这般说她之人何止一二,就连她也曾悄悄抱怨过。
顾二老爷眸动,看来这里对父母是不讲究跪礼的。
她左部下方的螺钿椅上坐着一圆脸盘的年青妇人,她穿戴一身玫瑰金色的袄裙,高挽的发髻上并插着赤金宝石芙蓉簪,耳坠和颈链上嵌着五彩宝石,看着非常贵气。
可二房如何会不晓得呢?莫非是动静没递出去?
顾锦璃微微抬开端来,暴露了一张柔滑似芙蓉般小脸来。
刻着青松仙鹤的香炉内飘着缕缕轻烟,屋内一片喧闹,只能听到杯盖与杯身轻触之下收回的清脆声响。
顾二老爷抬眸打量了一眼屋内,垂首走至老夫人身前,一撩衣袍,跪在了地上,身后的顾锦璃也随之双膝跪地。
顾老夫人面皮一紧,又是愚人又是长舌之人,如何还骂的没完没了了呢,这丫头该不会是用心的吧!
“谢过祖母。”顾锦璃悄悄开口,声音轻微倒是不卑不亢。
“哼!”顾老夫人鼻中收回一声哼笑,冷酷道:“存候就不必了,你今后只要能循分一些,少惹些祸事,我便谢天谢地了。”
二房一闹,母亲定然不欢畅,就不会感觉虐待了他们,省的送东西安抚。
顾二老爷声音微有哽咽,望着顾老夫人的眼神尽是渴念欢乐,看得顾老夫民气不由软了两分,可当眼神落在顾锦璃身上时,便又像内里夹雪的北风,冷的刺人。
松鹤堂内,一穿戴暗紫色织金锦袄的老妇人倚坐在紫檀木罗汉榻上。
特别是她那双皎若星子般的眸,敞亮清澈,洁净的似花间凝露,不夹一丝污垢,让人没法生出猜忌。
顾老爸机灵……
顾二老爷倒是面露骇怪之色,一脸的不成置信,“退婚?甚么退婚?”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她吐字清楚,又因她姿容清丽,听着竟只觉动听。
明显是倒霉鬼,偏发展着一副好面貌,真是暴殄天物。
顾三夫人一怔,便见顾二老爷望向顾老夫人,发问道:“母亲,三弟妹说的话是甚么意义?”
似是想到了甚么,顾三夫人勾唇一笑,望着顾二老爷道:“二哥方才病愈便不顾风雪赶来松鹤堂,想来是为了大女人退婚一事吧?”
“如果早想的明白,你父亲母亲何至于遭那般的罪!”顾老夫人不好直接斥责,便没好气的道。
顾三夫人委曲同时又想不明白,她明显派人把动静透漏出去了,就等着二房来闹。
顾老夫人没有思疑,她这个二儿子一贯木讷诚恳,便不悦的瞪向了三夫人,怪她多嘴。
装甚么孝子贤孙,还不是为了自家那点事!
这时屋内传来妇人的一声轻笑声,顾锦璃侧头看去,只见那穿戴一身玫瑰紫金色妇人放下茶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慢悠悠的笑着道:“锦丫头病了一次,倒是比之前能说会道了。”
想到这些光阴母亲忧心劳累,儿子心中实在不忍,还请母亲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