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璃眸光暗凝,这老夫人对原主如此凉薄,底子不值得她恭敬。
可此时这些却都被顾锦璃归为愚人蠢言,岂不是连她一道骂了?
“如果早想的明白,你父亲母亲何至于遭那般的罪!”顾老夫人不好直接斥责,便没好气的道。
刻着青松仙鹤的香炉内飘着缕缕轻烟,屋内一片喧闹,只能听到杯盖与杯身轻触之下收回的清脆声响。
未施脂粉,未描红妆,却还是颜若朝华,美的清尘脱俗。
顾锦璃悄悄抿唇,暴露一抹浅浅的笑,“侄女一贯嘴笨,那里担得起三婶口中的“能说会道”?只是病了一场,很多事都看得明白了。”
顾二老爷声音微有哽咽,望着顾老夫人的眼神尽是渴念欢乐,看得顾老夫民气不由软了两分,可当眼神落在顾锦璃身上时,便又像内里夹雪的北风,冷的刺人。
顾锦璃悄悄听着,乖乖应道:“祖母经验的是,孙女今后必然以此自警,毫不会再听信那些长舌之人半句闲话。”
顾老爸机灵……
顾老夫人没有思疑,她这个二儿子一贯木讷诚恳,便不悦的瞪向了三夫人,怪她多嘴。
顾锦璃蹙了蹙眉,二房一家落水的确与顾锦璃有关,可并非是她执意要去大梵刹。
顾三夫人被问的语凝,她哪能说不对,就算内心真是那么想的,也不能说,不然传出去岂不是被外人感觉她这个婶娘凉薄?
幸亏二房有个不利鬼,看着他们一家倒霉,她才快意。
这是她第一次跪顾老夫人,也会是最后一次。
听到丫环的通报声,老夫人只撩了撩眼皮,语气淡淡:“让他们出去吧。”
更何况此次她几乎丧命,身为祖母便是没有体贴,也不该如此苛责。
“你没传闻此事?”顾老夫人问道。
顾老夫人没有开口,顾锦璃没有起家,她微垂着头,薄唇轻启,柔声道:“孙女给祖母存候了。”
这个死丫头,甚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顾老夫人的神采有些丢脸,府里那个不知顾锦璃不利倒霉,这般说她之人何止一二,就连她也曾悄悄抱怨过。
公然,顾老夫人闻后,柔缓了两分的神采又变得冷冰冰的了。
丫环撩开门帘,顾二老爷和顾锦璃迈过门槛走进屋内。
这老夫人是原主的母亲,他承了原主的身子,膜拜父母并无不当。
“谢过祖母。”顾锦璃悄悄开口,声音轻微倒是不卑不亢。
可他早有筹算,便半垂着头道:“儿子抱病惹母亲担忧,实是儿子不孝,自是要向母亲赔罪。
她这模样真是像极了柳氏,看着便让人生厌。
顾二老爷眸动,看来这里对父母是不讲究跪礼的。
顾三夫人皱眉看她,顾锦璃淡笑望之,笑意嫣然如芙初绽,看的顾三夫人更加心烦。
抿了抿薄唇,顾锦璃不紧不慢的道:“此事的确是孙女的不对,孙女不该将那些愚人蠢话放在内心,徒惹得亲人担忧。
她左部下方的螺钿椅上坐着一圆脸盘的年青妇人,她穿戴一身玫瑰金色的袄裙,高挽的发髻上并插着赤金宝石芙蓉簪,耳坠和颈链上嵌着五彩宝石,看着非常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