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衣久随教书先生修练呼吸吐纳工夫,固然未能练就内功真气,却也身强体壮,双臂有百余斤力量。目睹棕熊扑来,捡起一块锋利石子,按教书先生指导,甩手打中棕熊眼角。
胖婶定定地看着方白衣,头也不回地喊道。
暗自惴惴,想要迈步上前,却又心生怯意,惊骇府门敞开,终是镜花水月,看到府中萧瑟破败,草木尽枯,落叶飘零。
却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触景生情,不免心中感慨,潸然泪下。
江州知府寇哲渊闻讯赶到,怒发冲冠,责令捕快刀头期限侦破此案,定要还颜府一个公道。颜洪做主,将府上财产尽数捐出,只望救回蜜斯,为颜乐施佳耦报仇,倒是光阴蹉跎,至今未能了断。
方白衣神采已有平复,小不幸打水奉侍其洗漱净面,号召众街坊乡邻到正堂落座。
寇哲渊心中惭愧,拨银重修颜府,遵循先前布局,移花木栽种,尽复颜府旧貌。平时多有派人打理,更得镇上街坊互助,这才有本日之颜府。
据镇上更夫所言,曾经见到十余个黑影,纵掠腾踊,好像幽灵鬼怪,皆以黑巾遮面。未及叫唤,已被利刃穿胸而过,若非天生异禀,心生右边,怕是早已断气身亡。
受人所托,特地看望?
身躯凝立不动,眼眸中希冀散去,尽是落寂黯然。神功通玄,已是晓得偌大的颜府,空旷沉寂,固然有佳木碧绿,奇花闪烁,清泉流水源自花木深处,盘曲泻于石隙之下,倒是楼阁亭台空置,久无人住,贫乏朝气。
半晌,方白衣长叹口气,道:“铁笙没死,前几天我曾经见过,固然相隔多年,但我仍然能够必定,那就是铁笙。”
方白衣认出白发老翁,仓猝抢步上前,将其扶住。来者恰是颜洪,曾是颜府门房,偌大的颜府现在只剩下他孤苦怜仃,却也是年逾古稀,沧桑暮年。如果方白衣晚归几年,只怕也是无缘得见。
当年,镇上书院夫子有客来访,提早让众学子回家。
方白衣和傅香凝相视一眼,均感莫名,当时方白衣仍然困于地下迷宫,傅香凝亦是居于深宫,相互更无关联,那里来的女人,为何到访颜府。沉吟半晌,方白衣皱眉道:“颜伯,那位女人可曾说过甚么?”
颜大蜜斯得知,仓猝带仆人主子去救,却已早晨一步,铁笙小莫等顽童俱已落空踪迹,只要血迹斑斑,现场遗下染血衣衫恰是铁笙小莫穿着。
方白衣见到外祖父母灵位,念其音容笑容,跪地以膝前行,直至灵前,抚案痛哭不已。世人闻之,无不落泪,却也只能任其宣泄。
颤颤声中,府里奔出一个白发老翁,已是泪流满面,浑身颤抖,踉踉跄跄,若不是有人搀扶,怕是不知要摔多少跟头。
星目盈泪,现在再也遏止不住,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沾湿胸前衣衿。
街坊乡邻无不是点头感喟,胖婶抹了把眼泪,可惜道:“唉,思念成疾,终是没有熬过来,前些大哥两口前后病故了。”
御赐金匾高悬堂上,桌椅茶案,毫尘不染,窗明几净。镇上街坊感念颜府恩德,每日都稀有人前来打扫,虽是楼宇空置,却也非常洁净。
喊叫声锋利低垂,颤若哭泣,胖婶终是坐倒在地,以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悲切苦楚,催人落泪。
更夫昏死畴昔之前,见到黑衣人掠出颜府,挟带床单包裹人影,秀发披垂,刹时消逝在茫茫夜色。过后盘点府中遇害人数,这才晓得方白衣生母,颜家大蜜斯被凶手掳去,至此存亡不知。
相伴方白衣身边,倾国倾城之貌,国色天香之姿,早已引得众街坊谛视,只是先前神情冲动,凄婉悲切,泪眼昏黄,这才得空顾及。现在见到傅香凝行大礼敬香,无不侧目,暗自群情不休,皆觉得是颜府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