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衣安步前行,眸光不时在街道两侧的店铺掠过。接连转过几条街道,眼眸中不由很多出几分凝重,心头模糊覆盖着一抹不安,手中乌金折扇在掌心轻击,却始终没法将心中那抹不安排解。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院落里有人阴侧侧隧道:“两位好大的口气!想不到老夫退隐江湖三十年,两个不入流的角色也敢口出大言,想要撤除老夫,看来江湖上的朋友早已经忘记我这号人物了。”
程少卿长叹口气,道:“常言道贪婪不敷蛇吞象,你我兄弟若不是心存贪念,觊觎绝世武功,又如何会招致明天这场祸端,为兄现在别无他求,只望你大嫂和侄儿能够安然无恙,即使是赔上这条性命,为兄也是心甘甘心。”
程少卿感喟口气,端起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烈酒灌进喉中,辛辣非常,心中生出一股豪气,把酒碗往地下一摔,探手抓起酒坛,大声道:“二弟,你我闯荡江湖多年,甚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今晚就让我们兄弟痛饮一番,如果那童天敢来,定让他晓得我们兄弟的短长。”
只可惜,不知何时,却蓦地间发明,无字天书早已不知去处,消逝得无影无踪,就好似从未呈现过普通。
百余年前,无字天书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倒是惹出莫大的风波。王谢朴重,吵嘴两道,无不闻风而动,为争夺这千古奇书,练就绝代绝学,尽数卷入此中,你抢我夺,死伤无数,搅起了漫天血雨。
日暮西山,漫天红霞好像烈焰燃烧,映红全部天空。
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眉头微扬,道:“大哥,血手童天确切凶名在外,但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拚个鱼死网破。”
杜胜阁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为两人倒酒,道:“大哥,事到现在你也不必过于担忧,大嫂和侄儿吉人天相,更何况另有镖局数十人分走四门为饵,鱼目混珠,定然能够逃脱出去,不至于遭了童天这个大魔头的毒手。”
夜色昏黄,明月低悬。
“好!”
程少卿缓缓地点点头,神采非常沉重,道:“不错,恰是血影魔掌,血手童天这个大魔头,想不到销声匿迹三十年,竟然没有死,反而无声无息地来到江州,直接找上了我们威远镖局,看来我们威远镖局此次真是在灾害逃。”
倒是半年前,程少卿和杜胜阁在走镖途中,偶然获得一卷帛书,参详之下发明,竟然是传播千古的无字天书。
行事无所顾忌,滥杀无辜,动辄灭人满门,吵嘴两道的江湖中人,如果触怒于他,定然不能生还,更会扳连家中长幼。出道不过几年,死在血影魔掌下的已是不计其数。
想起童天的残暴狠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也是头皮发麻。本身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不了拚上这条命就是,只不过总镖头祝少卿早已娶妻生子,季子年弱,不免舐犊情深,心中有所牵挂,患得患失,顾虑重重。
“唉~”
廊壁墙上,一只手掌印腥红似血,深陷三分,掌印边沿凝而不散,轻风拂过,仿佛有浓厚的血腥气味满盈,刺人丁鼻。凝睇那一抹鲜红,仿佛置身于滔天血海当中,杀意腾霄,让民气神皆震,寒气四溢。
“大哥,你我都是江湖习武之人,见到绝世武学秘笈,不免会生出觊觎之心,只可惜我们福缘陋劣,未能从中参悟到绝世武功,不然又何惧他血手童天。”杜胜阁一拍桌案,言词中无不感喟,道。
“多谢官差大哥提示。”
程少卿和杜胜阁两人端坐在大厅当中,一张圆桌上面摆着两坛上好的佳酿,倒是苦衷重重,相对无言。
说完,负于背后的手臂一扬,将两颗人头抛出,滚落在程少卿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