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冉明天穿了一件紫色儒衫,肩上套了一件青色半臂,头戴幞头,脚踩乌皮六合靴。他这劈面走来,世人纷繁群情开来。
荀冉对劲的点了点头:“比来可有甚么眼熟的天孙公子来店里?”
这便是大唐的气度!
“哦?”荀冉接过请柬,扫目一看。“诗会?”
孙世安毕竟经商多年,很快便明白了荀冉的意义。
“他是来买琴的?”
诗会选址是在曲江池。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堪情。”
“九初兄说的不错,这荀冉不过是个商贾以后,借着陛下隆恩入东宫做了个校书郎,竟然敢鄙弃殿下。甚么《把酒问月》,如果他真的有才情,如何会不敢赴曲江插手诗会?”
......
李隆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荀冉,眼神中尽是期许。
临淄郡王李隆义峨冠博带,巍巍然独坐在上首,淡淡笑道:“现在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这诗会诸位必然要纵情。”
银灯青琐裁缝歇,还向金城明主看。
春季的曲江池起了薄雾,如少女披素纱,更有几分昏黄之美。
好浓的哀怨味道啊!
李隆义却摆了摆手:“哎,不过是首平常的宫怨诗,九初不必多心了。本王这曲江诗会只谈诗文,非论朝政。”
高殿秋砧响夜阑,霜深犹忆御衣寒。
“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孙世安苦笑:“我们这乐行自从有了太子殿下提名的匾额,来往的天孙公子但是络绎不断。不过他们大多是老主顾,要说眼熟的,仿佛便是临淄郡王殿下了。”
......
“殿下谬赞了。”
火照西宫知夜饮,清楚复道奉恩时。
荀冉走至李隆义近前,微微拱手。
真成薄命久深思,梦见君王觉后疑。
荀冉深思半晌,娓娓吟道:
李隆义的别业便在曲江池的东北角,此时别业已经堆积了无数长安城的才子。
......
“不过,这诗确是有些悲情了。荀小郎君,可否再吟诵一首以浇愁意?”
“荀大人,孙某这就差人去办。”
“本王没有看错人。”李隆义对劲的扫视了一遍下首世人,面带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