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
荀冉夹起一片酱羊肉送入口中,渐渐咀嚼。
荀冉从袖口抽出一张布绢,指着上面的墨字道:“这委任书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忏悔,税赋十加其一。”
荀冉是有备而来,天然不会被他们的威胁吓退。
孙右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直是腹诽不已。
益州城北最繁华的沉香楼雅间内,荀冉与三大师族的族长围坐一桌。少年举起酒杯,淡笑道:“荀某本日请诸位来,便是商讨蜀锦织造一事,这杯酒荀某先饮为敬。”
“这是仇节度的意义,诸公不是想忏悔吧。”
荀冉倒是摆了摆手:“孙公曲解了。荀某固然也是商贾出身,凡是事都讲一个理字。既然都是给朝廷办事,那就没有来由在如此小事上窠臼计算。银钱方面,便遵循一台织锦机三十贯钱来算,孙公意下如何?”
荀冉心中嘲笑。
卫醇点了点头道:“这卫某倒是有所耳闻,传闻这新的织锦机在不异时候内能够织造数倍于本来的蜀锦。若真的是如此,那我们便不再需为朝廷每年的定额忧愁。”
陈晋年大笑:“荀将军曲解了,陈某如何敢怪荀将军。陈某只是但愿荀将军能够给我们一个明白的说法。”
少年挥了挥手,立时有十余名身着明光铠的甲士小跑着冲进院内。
......
“我们买下这新式织锦机后,荀将军是不是还筹办定下评判标准呢?”
如此的直截了当,荀冉倒是佩服。
荀冉可不想在这上面多费唇舌,以是他挑选开诚布公的跟这三大师族谈开来,也免得他们以为本身藏着掖着,包藏祸心。
“是啊,还但愿荀将军能够明示。”卫醇也在一旁敲起了边鼓,唯有孙右军一向沉默不语。
本来买下一台织锦机便能仿造,现下却被荀家小子逼着遵循织锦机的台数来买,真是气煞人也。
把蜀中几大师族聚在一起可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特别是当他们的好处遭到威胁时。
荀冉如此说,就是要奉告这些世家,端方是由他来定的。
甚么蜀王,晋王,都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跳将出来插手干预。
标准这个东西向来就是因人而异的。
“如此,荀某便与诸位说清楚。”荀冉深吸了一口气,和声说道:“想必诸位都已经传闻,荀某研制出了一种新式织锦机,并且已经在织锦坊投入了试用。”
陈晋年青咳了一声,笑道:“如此恐怕有些不当吧。荀将军情愿催促蜀锦的织造,这点陈某并不反对。但这标准一事却还是有待商讨。依某看,不如这银钱由织锦坊来出,甲等赏两成,乙等赏一成,丙等不做夸奖。”
孙右军眉头微蹙:“银钱的事情荀将军尽管提,非论是多少贯钱,我孙家都不会还价分毫。”
这相称于将丙等两成支出划拨给了甲等,看似鼓励三家经心织造蜀锦,实则是慷别人之慨。这三家家主都是混迹商界多年的老油子,如何能被荀冉等闲蒙骗畴昔。
一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好处,即便是昔日的死敌,也会自但是然的结为盟友。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久的仇敌,只要永久的好处。
荀冉也不避讳,摊了摊手道:“没有端方,不成周遭。这各行各业都有标准端方,这点想必陈公该很清楚。不过,荀某定下评判标准,天然也是但愿各家织造的蜀锦,质地上能够达到送抵朝廷的标准。”
稍顿了半晌,陈晋年道:“实在呢,我陈家对孙、卫两家插手蜀锦织造一事,是非常欢迎的。只是不晓得荀将军对三家接下来的合作有何安排。”
这些家属背后代表的都是各大藩王的好处,真是牵一发而动满身。怪不得织锦坊的吏员一谈起益州城的着几大师族便恁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