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从门外突入,趁便还拧断了两个金吾卫的脖子,他眼中尽是杀意,嘴角带着一丝血迹,身上的白衣也有了破坏,看来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丘神绩曾与独孤风有过节,此时命在弦上,从速开口道:“好久不见,独孤大侠风采仍然!”
他这一退,却撞在一人身上,那人身材高大,胸膛刻薄,气味绵长,丘神绩一回身,又是一惊。
独孤风嘲笑一声:“那里比得上丘将军这般对劲!话说你怎的有如此好兴趣从千里以外的洛阳城而来?”
丘神绩一世人看得心惊肉跳,连大气也不敢喘,他们想趁着聂夔重伤时分开院子,还未走得两步,却见一人带着条血线从门外倒飞出去,落入了大火当中。
聂夔自知已有力与戚沧海一战,便对戚沧海说道:“我已无转头路可走,家中妻儿便奉求你了!”
“从大门绕路追!”大火封住了通往院内的门路,丘神绩拔出长刀,向大门跑去。
“来得好!”聂夔见黑衣人走来,双手成拳,摆好了架式。
李贤居住在巴州城里的一处不算大的宅院里,院墙有些破败,大门也有些陈腐,门前的台阶已裂了缝,没有半点皇家的模样。
黑衣民气中一凛,不由赞道:“不愧是江淮大侠!即便身受重伤也有如此气势!”
话说此时李贤与其家眷已逃到城门前,彻夜的街道看不到半个巡夜官兵,城门大开却不见任何守门将士,只因这场杀局早已布好,只要当事人不晓得罢了。
院中有灯火传来,丘神绩命人上前拍门,不一会便有人来应门,那是一个颤巍巍的老仆,扯着嗓子问道:“来者何人?此时夜深,若无要事还请明日再来。”
那老仆戴着一副精铁拳套与金吾卫斗了起来,看他摆布开弓,左手先挡掉一刀,右拳立即劈面而去,噗地一下将对方打得满面是血,倒飞出去。
两人搏命一击,激起气浪摧枯拉朽,全部院子一片狼籍,燃着大火的屋子轰然倾圮,惊得街巷当中的犬吠与虫鸣戛但是止。
众金吾卫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虽是禁卫当中的佼佼者,却也不敢惹这煞星。当年独孤风孤身突入宫中,多少前来阻截的妙手都死在其剑下,若他要脱手,就这戋戋二十人也不过是几杯茶的工夫。
投石之人竟是那开门的老仆,此时他精力抖擞,眼中精光闪闪,腰背笔挺如松,那里还像之前那般颤巍巍。
门内传来起闸声,丘神绩便一步抢上,将门闯开,那老仆几乎站不住,幸亏李贤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李贤道:“丘神绩是为了杀我而来,若我与你们一起走,难保你们安然,我会在城外等候聂大侠几人,有他们庇护我,丘神绩不敢冒昧!”
李贤眉头轻皱,道:“哦?常日里校检都是巴州刺史卖力,今次怎的是金吾卫前来?又在这深更半夜?”
黑衣人不再说话,双脚稳踏空中,双拳齐举向天,暴喝一声冲向聂夔,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足迹。
唰唰唰!戚沧海连续放出数道剑气,独孤风挥剑一一挡下,却未料此中有一道剑气竟直接向屋子里落去,顿时燃起大火。
唰!一柄暗含火光的古剑从裂开的巨石火线刺来,聂夔认得此剑,乃是戚沧海的佩剑“锟鋙”。
李释提起真气要为聂夔运功疗伤,却被聂夔挡开,道:“我没有大碍,你去庇护明允兄,我担忧武后还留有背工!”
只见那黑衣人的拳法精美,将各种兵器的招式转化为拳法,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令人防不堪防!接连对了几招,连聂夔都忍不住点头奖饰。
独孤风咬牙跳上空中,与那戚沧海苦战起来,两人越打越远,垂垂消逝在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