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眯眼笑道:“我明白,但这几近为零不即是为零。再说,我有自知之明,没有阿谁本领窜改局势让陛下、公主听我的,但是随波逐流,顺势浑水摸鱼借力而起的事理我倒是懂的。”
颜杲卿多看了裴旻两眼,道:“裴兄真是个明白人,面对武后对李氏皇族的搏斗,太上皇历经大起大落,对于权势早已看淡,借助天象之说,将皇位传给当今陛下。但承平公主却连夜进宫,也不知她说了甚么,太上皇虽未窜改主张,却将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命权以及严峻刑案的讯断权握在手中。陛下虽是天子,却无真正的实权。反观承平公主,借助太上皇的势,朝堂气力力压皇上。当目前堂还是以太上皇为尊,皇上与承平公主的权势泾渭清楚,少数中立如墙头草不成气候。现在两边相互都在暗中凝集力量,拉拢人才。科举这汲引新人才增加本身威势的的路子,皇上、承平公主哪能不惦记取。指不定他们早已制定了状元、榜眼、探花,只等来岁春闱开端。”他顿了顿看向裴旻道:“裴兄莫要见怪,我并非撤销你的大志壮志,但实际便是如此残暴。你想要高中状元,胜利的概率几近为零……”
裴旻助薛讷擒获李五义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蓟城。不过袁履谦一早便往燕云书院学习,燕云书院属于半封闭制,动静透不出来。还未正式下课,颜杲卿找上了门,两人一同回到袁府,故而还没听过此事。
裴旻略一沉吟道:“不如就炙吧,我们去后院生火,一边等着月升,一边喝酒,也算是一桩美事。”
老管家答道:“少爷有所不知,裴公子助薛多数督擒获了奚族、契丹的内奸,得了犒赏。特地买了很多酒食,要与少爷好好的喝上几杯。”
颜杲卿是盘腿打坐,袁履谦则是盘一腿而垂一腿,裴旻更是直接垂腿而坐。
这个期间讲究的是分食制,只要在堂内用餐,便不会呈现一个大桌,世人围在一起用膳的环境。唯有在田野没有那么多讲究,大伙围在一起吃喝无忌。
颜杲卿即便身在官宦世家,也可贵吃一次牛肉,肉食多以羊肉为主,一听竟然有牛肉,顿时笑道:“来的真是时候,有口服了。”
袁履谦、颜杲卿互望一眼,袁履谦先道:“裴兄,你这藏的可够深得。”颜杲卿接着道:“那我就跟着叨光了。”
他们相互敬酒,裴旻也跟他们随便说了李五义的事情。他们传闻义薄云天的男人,竟然是他国细作,均不堪唏嘘,也连连向裴旻敬酒,谢他为大唐撤除大患。
袁履谦又怒又惊,喝道:“承平公主竟然放肆至此?新皇有大功于天下,为国之储君,理所当然。”
“甚好甚好!”袁履谦、颜杲卿齐声大笑。
“胸有成竹算不上!”裴旻淡笑道:“但我不是甚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莽撞的一头扎进旋涡里去。想要浑水摸鱼,起码得有混淆水的筹办。”
颜杲卿点头道:“也幸亏皇上的几位兄弟相亲相爱,情义深厚,没有争储之念,不然环境更加堪忧。”
颜杲卿叹道:“我大唐有承平公主如此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祸。当初若非承平公主,武后不会如此等闲的还政于大唐,若无承平公主多谋善断把持朝政,韦后与安乐公主早就将朝堂搅的大乱,若无她昔年帮手新皇诛杀韦后的行动,断根了韦氏、武氏翅膀也不会如此顺利。只是时过境迁,承平公主将新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太子为继位之前,她乃至胆小妄为的乘辇车在宣政殿光范门截拦住诸位宰相的来路,表示他们该当废去当今陛下,改立皇太子,吓得在场的宰相们个个大惊失容,盗汗直流。”
分食制有些生分,裴旻考虑到这点,挑选炙食,也就是烧烤。